“錢巡撫,不知王督師何在?”左懋第看了看迎接的人群,向著錢楓林問道。
“回左大人,艾能奇叛賊攻打泉州,王督師他憂心如焚,親帶船隊救援泉州去了。”錢楓林面色平靜的道。
明知道自己要過來,王寅卻躲了出去,這讓左懋第很是蛋疼。他奉崇禎的命令前來接替王寅督師東南,並有崇禎聖旨把王寅鎖拿回京問罪。現在王寅躲到了船上,別說拿下王寅,連正常交接督師的職責都不好進行。
“先進城吧!”左懋第淡淡的道。
錢楓林把左懋第一行迎入福州城內,準備把他安置在館驛之內,還沒有交接總督的權責,左懋第不好現在便入住督師行轅。
“去督師行轅!”左懋第深深看了錢楓林一眼,吩咐道。
無奈之下,錢楓林只能把左懋第迎入督師行轅。眼看著福州城內官員悉數在場,左懋第立刻開始宣讀聖旨,罷免了王寅督師的官職,宣佈由自己接替王寅為東南總督。
等眾官員拜見之後,左懋第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派人往海上去追趕船隊,命令王寅立刻返回福州。
然後,左懋第把錢楓林單獨請入密室,進行交談。
“錢巡撫,你認為橫山公會否接旨返回福州?”左懋第問道。
錢楓林微笑著搖搖頭:“橫山公以大學士的身份督師東南,自然會聽從朝廷的聖旨。不過海上風浪甚大,左督師您派出的追趕的船隻能不能追上就不好說了。”
左懋第微微點頭,心中自然清楚錢楓林話裡的意思,王寅率領船隊在大海之中,若是他不想,自己派出的船隻自然無法“追上”,海中風浪大,派出的船隻覆沒了也無話可說。
“那錢巡撫你呢?為何沒有隨同橫山公上船?”左懋第淡淡的問道。
錢楓林道:“叛軍氣勢洶洶,正在攻城略地。橫山公身為督師,有著剿匪之責,而下官身為巡撫,在督師率軍出征的時候要坐鎮後方,保證軍需供應。”
“艾能奇原本已經接受招撫,卻突然又叛亂,短短時間竟然能夠打下延平全府,兵進泉州,有席捲整個福建之勢,而福建的官兵卻接連戰敗,任由叛軍攻城略地,錢巡撫,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錢楓林抬頭看了左懋第一眼,又垂下了頭:“大人您一路行來也看到了,朝廷命令各省官軍撤回,福建官軍原本就受到重創正是虛弱的時候,艾能奇又是突然叛亂,官兵抵不住也是正常。”
見錢楓林回答的滴水不漏,左懋第心中鬱悶著,他受命前來,為的是能夠接替王寅,迅速鎮壓艾能奇。可是一路行來,接到的訊息卻太過詭異。艾能奇叛變的詭異,攻城略地這麼迅速更是詭異,還有王寅錢楓林等人的舉動,在叛軍叛亂之後,福建的官兵根本沒有采取什麼有效的鎮壓措施,王寅甚至連調動兵力抵擋都沒有做,就任由叛軍一路攻城略地,所過之處根本沒有什麼抵抗。
這還是那個調集四省軍隊圍剿二十多萬西賊,把艾能奇逼的不得不投降的王寅嗎?他如何會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而在自己快要到達福州之時,卻上了海船離開福州,分明是要畏罪潛逃。
一切的一切,都意味著這背後有著很深的陰謀。可是錢楓林不肯說什麼,左懋第也無可奈何。
然而就在他到達福州的第三天,突然有信使從泉州快馬來到福州,帶來了鄭芝龍的密信,左懋第看過書信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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