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使者和郝軍使者各執一詞,都對方要反,具體情況如何,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而陳越,自然傾向於郝軍使者所。
郝搖旗雖然算不得忠臣赤子,可就陳越的瞭解,還算是一諾千金的人物。不陳越和郝搖旗的交情,單憑明軍給郝軍的待遇,侯爵爵位、單獨成軍、糧餉從來不缺,這種待遇已經算是極好。
即便郝搖旗投降西軍,西軍也絕對不可能給出更好的待遇。而且現在局勢未明之時,郝搖旗也沒必要匆促做出選擇。而且是選擇向西營中只是一將軍的張定國投降。
像郝搖旗這樣地位這樣實力的將領投降,也絕對會由偽大西帝張獻忠親自招降。張獻忠被困在江西境內,哪裡能夠分得出手去招降千里之外的郝搖旗?
若不是郝搖旗謊,謊的便肯定是鄭家了。雖然不知道鄭家為何要這麼做,但從東番和鄭家之間的矛盾來看,鄭家就有理由陷陳越於不利之地。
若能坑害了陳越,東番勢力失去首領的情況下,自然無法在和鄭家爭雄。
不過就算陳越能夠猜出事情的起因,現在也沒有精力處理這種情況。不論是郝軍還是鄭家軍都遠在數百里之外,陳越身在九江實在是鞭長莫及。
陳越只能分別給郝搖旗和鄭森寫信,勸誡他們大局為重,先傾力阻止張定國順江而下再。至於能起到什麼樣的效果,就不是陳越能知道了。
按照使者報信的時間來看,張定國軍到達九江應該還有數日的時間,若是不想腹背受敵進退維谷,九江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數日內想法擊敗張獻忠軍,而這又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九江文武日夜籌謀商議對策。距離黃州一百里外的江上,鄭森躺在船艙裡悠悠醒轉。
“大公子,您醒了!”一旁侍候的鄭家家將驚喜的叫道。
“這是那裡?”在家將的攙扶下,鄭森努力的坐了起來,身下晃晃悠悠明這在船上。
“距離黃州還有一百里,二老爺吩咐的照顧好您,大公子您是否要吃點東西?”
“快到了黃州,”鄭森倏然一驚,前不久清醒的時候自己還在和叔叔鄭鴻魁爭執,現在竟然快要到了黃州,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
鄭森用手揉著腦門,好使得自己更為清醒一些,不久前和鄭鴻魁之間的爭執再次在腦海中回想。
約好和郝搖旗共同發兵向江對岸的賊軍發起進攻,誰知在進攻的前夜,突然一艘江船從下游來到了漢陽,帶來了鄭家家主鄭芝龍的命令。
命令中,鄭芝龍竟然要鄭森和鄭鴻魁二人設法帶走軍隊,放武昌的十萬賊軍前往九江。
九江齊國公陳越正在和數十萬賊軍激戰,若是放任這十萬賊軍再趕到九江兩面夾擊,會造成什麼後果鄭森自然深知。
若是齊國公陳越戰敗,從九江到南京,再無能抵擋賊軍的部隊,大明將有亡國之虞!
對父親鄭芝龍傳來的命令,鄭森自然極力反對,他怎肯做出這種有悖於大明的事情?更不願做大明的罪人!
然而鄭芝龍的使者還有叔叔鄭鴻魁卻竭力勸,勸他要以大局為重,以鄭家利益為重,聽從鄭芝龍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