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陽很是焦灼坐立不安。
兩日前聽了單明磊的忽悠,往臨清派出了手下之後,他就處於這種狀態。
現在的他很後悔,後悔不該聽單明磊的話,隱瞞侯爺做出這樣的事情。
雖然單明磊信誓旦旦說這樣做都為了侯爺的前途,衛陽也深以為然,可他還是不安著。
若是有朝一日侯爺知道自己隱瞞了他,會如何對待自己?
也許自己再也得不到侯爺的信任了。那將會讓衛陽無比的絕望。
從一個貧困潦倒的軍戶,到現在為總督府敵情司主事,手挽大權,衛陽以前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今日的威風。也知道自己能有現在的一切,是因為跟對了人。
若是當初沒有選擇跟隨還只是從九品巡檢的侯爺,自己現在還是那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軍戶吧!不,北方已經陷落,自己連軍戶也不可得,也許已經成了路邊的餓殍......
雖然我做的都是為侯爺著想,可隱瞞他卻是不該,衛陽想道。
讓衛陽坐臥不安的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敵情司並非鐵板一塊,雖然他是主事,可是敵情司還有三個從事,還有監察使,並非他一人說了算。
單明磊只是鎮撫司主事,並不瞭解敵情司的詳情。
敵情司雖然名義上是派出細作探查敵情,可實際還擔負著監察總督府平南軍內部之重任。
經衛陽的手,就暗中招募了數十個細作,安插到了揚州城內各級官員身邊,所以陳越才會對鹽運使梁煥平的作為了若指掌。
既然其他官員身邊都有敵情司的耳目,自己身後會不會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衛陽非常的驚懼,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
帶著深深的憂慮,衛陽再次來到陳越的官廳。
“你終於來了!”陳越淡淡的看了衛陽一眼,頓時衛陽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屬下錯了,請侯爺開恩。”衛陽俯身在地,聲音顫抖著說道。
這是什麼情況?陳越頓時驚訝了起來。前兩日衛陽前來時,正值陳越心裡有事心情不好,就把他趕了出去。但陳越心裡還記著,他知道衛陽肯定是有事情才來找自己。
誰知道現在隨口一句,衛陽竟然嚇成了這樣,究竟是怎麼了啊?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陳越不動聲色的說道,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中。
“是,侯爺。”衛陽跪在地上,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沒有添油也沒有加醋,也沒有把過錯都推到單明磊頭上,只是為自己的行為請罪。
聽著衛陽的話,陳越臉上波瀾不驚,內心裡卻波濤洶湧。
永王朱慈炯竟然還活著!原來傳說中的朱三太子確有其人啊。
既然打聽到朱慈炯活了,把他救回來送到南京也就是了,單明磊竟敢煽動衛陽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