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和朱國弼出了媚香樓,也不上馬,逕自順著秦淮河走去。陳巖帶著一幫便衣衛士隱隱跟在後面保護著。
“爽,真是太爽了!”面對著微波盪漾的秦淮河水,朱國弼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幫窮酸書生,老子早就看他們不爽了。”
“呵呵,所以啊朱兄,以後你要記住,能動手就不要動嘴!咱們是勳貴武將,沒必要裝什麼紳士風流。”陳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是,是,哥哥我記住了。”朱國弼笑著答應下來,“不過也只有陳兄弟你跟著,哥哥才敢動手啊。”
在大明,最不能惹的就是這些讀書人了,他們的同窗座師勾連甚廣,得罪了一個人就是得罪了一大片,幾十個上百個有功名的讀書人同時罵你,任你是侯爵公爵也不敢當。若非陳越跟著,借朱國弼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方名夏那些人動手。
“不過那白門姑娘可真是可惜了。”朱國弼嘖嘖嘆道。
“是啊,寇姑娘麗質天生,純潔無瑕,只可惜出身在那種地方。”陳越也跟著嘆道,他並沒有瞧不起寇白門的身份,只是為她感到惋惜。
“哥哥我明白了,兄弟你瞧好就是。”朱國弼點頭道。
陳越扭過臉來狐疑的看著他,眼睛眨巴著,不知道朱國弼到底明白了什麼。朱國弼也不多言,而是岔開了話題。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約好過一段時日再聚,便拱手相別了。
陳巖走了過來,引來了一輛馬車,陳越坐了上去,馬蹄踏踏,馬車在十幾個親衛的保護下向魏國公府而去。
自查抄之日起,陳越一眼就相中了這魏國公府的美景,便賴在這裡不走了,把這裡當作了討逆大將軍府,每日的公事都在這裡辦理。
府門外,陳越下了馬車,抬起頭來,看著府門上“魏國公府”四個流金大字的匾額,感覺很是礙眼。
“把這匾額取下來吧,以後再沒有魏國公府了。”陳越淡淡的吩咐道。
“是,侯爺,屬下這就命人取下來。”陳巖點頭道,然後問道,“是不是再讓人做好平南侯府的牌匾掛上去?”
“可以先做好,不過別急著掛。”陳越想了下,吩咐道。自己可以先暫且住在這裡,可是堂而皇之的掛上平南侯的牌匾卻是不行,因為這魏國公府太過重要,他的前身可是朱元璋登基前的吳王府,沒有崇禎的聖旨沒人敢私自佔為己有。
陳越賴在這裡不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崇禎一直遲遲不肯給予封賞。說實話,陳越並不想呆在南京,雖然這裡是大明最繁華最風流的地方。
因為現在遠遠不到享受的時候,北方滿韃正和闖賊激烈的交戰,留給大明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陳越真想早點帶兵前往揚州,為明年即將而來的大戰做好準備。
可是,因為某種考慮,崇禎和朝廷拖著一直不給平南軍以封賞,這也導致陳越遲遲無法出發前往揚州。不論是他霸佔著魏國公府不走,還是在媚香樓大打出手,目的都是在給崇禎和朝廷施壓,好讓他們想起自己,早點讓自己離開南京。
內宅,吳婉兒迎了過來,端來了清水請陳越洗漱。
雖然房裡有兩個丫鬟,都是從魏國公府丫鬟中挑選才留下來的,不過在侍候陳越這事上,吳婉兒從來都親自動手,不願讓這兩個丫鬟插手。
“我爹回來過沒有?”陳越順嘴問道。
“自從爺您來到這裡,老爺從未來過。”吳婉兒道。陳越點點頭,不再言語,這種霸佔而來的宅子,陳江河肯定不會來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