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主!”
“大哥!”
“舅舅!”
聞聽高傑此言,他手下的好些親衛家丁頓時大驚失色。不過更多的人卻默默無言,垂下了手中的刀槍。
“舅舅,不能啊!”高傑外甥李本深大叫道,“咱們可以殺出去的!”
“別傻了,殺不出去的!”高傑淒涼的看了李本深一眼,扭轉過頭,把眾多親衛家丁的神色看在眼裡。
他的外甥李本深、族侄高進庫等滿臉的激憤,而其他他一直看重的將領如李成棟、郭虎、胡茂禎等,卻避開了他的目光。於是,他便知道,若是真的拼死突圍的話,這最後的數百手下,大半不會再聽從自己的命令。
高傑不再多言,只是兩眼死死的盯著路振飛,目光中更多的卻是無言的期盼祈求。
路振飛沉默了一會兒,方道:“爾等也是受到福王蒙蔽,才做出如此無君無父之事,念爾等愚昧,我可向陛下進言,只誅首惡,脅從不問!”
聽了路振飛的話,高傑神色頓時輕鬆了下來。
“謝路大人!”隨著話語,高傑橫著抬起了手中的鋼刀。
“舅舅!”李本深一聲驚呼,伸出手臂想去攔時,卻慢了一拍,就見到寒光一閃,一股鮮血飆出,飛濺入了河水之中。
高傑身子呆立了片刻,仰面摔倒在船面上。
“舅舅!”李本深一把抱住了高傑的屍體,淚水順著臉龐滾滾流淌。
......
運河西岸,一萬五千叛軍已經潰不成軍。
劉良佐帶著數百親衛騎兵狼狽南逃,把大軍丟在身後不顧。
在陳越親自帶領騎兵的衝擊下,叛軍陣列早就七零八落,再無陣形可言。
楊正平帶領兩千五百步營從西面殺來,強弩火銃,鋒銳的長槍陣列,使得叛軍根本不敢抵抗。
不能抵抗,就只有逃走,平南軍步營從西面殺來,東面是寬闊的運河,他們只能往南或往北而逃。
很多士兵跟著劉良佐往南逃走,也有很多往北而逃,甚至有很多士兵慌不擇路跳入了運河,完全顧不得自己不習水性。
當然更多計程車兵選擇了跪地投降,都是明軍,都是自己人,他們知道只要投降對方絕對不會殺俘。
陳越把楊正平留下收拾戰場,自己帶著騎兵徑直往南追擊。
劉良佐是此戰的罪魁禍首,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逃走。
一千二百騎兵被陳越分成兩隊,分出一半由余楓帶領往北追擊。自己則帶著剩下的六百騎,往南追擊。
然而前面的逃走的叛軍步兵實在太多,雖然陳越不願理會他們只是縱馬撞擊過去,並未糾纏廝殺,可也因此使得速度嚴重遲滯。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良佐帶著幾百騎兵遠遠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