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他還活著?”張慎言一把搶過呂大器手中的書信,看了起來。
“這是淮揚巡撫路振飛派人送來的信,言說陛下從海路南下即將到達淮安,應該錯不了。”史可法笑道。
“這下好了,再也不用為福王登基還是做監國發愁了,既然陛下還在,福王他就那涼快哪去吧!”呂大器哈哈大笑著。
在場眾人臉上也都露出了笑容,在場眾人都是東林黨人,都自命為正人君子,都是清流。清流嘛,自然是要把君臣大義掛在嘴上,雖然其中很多人其實不喜歡崇禎,被貶謫罷官的錢謙益,可是聽到君王還活著的訊息,也不敢不表露出喜悅。
“來人,上酒席,今日咱們好好宴飲一番,不醉不歸!”這些天來一直愁眉苦臉的史可法臉上露出了笑容,大聲衝著外面吩咐著,既然陛下活著,這些糟心的事情都將過去。
守備府,府內外戒備深嚴,原來的守備士兵都被劉良佐所部換下。
福王殿下旅途勞累,早已摟著漂亮的侍女休息去了。
府內正廳,燈火通明,觥籌交錯,笑聲震天。
馬士英高居首位,太監盧九德和南京守備太監韓贊周陪在左右,數十名高官勳貴濟濟一堂。
福王登基已成定局,馬士英作為最大的功臣肯定會受到重用,雖說不一定能當上內閣首輔,可次輔的位置則是板上釘釘,面對這個新朝的寵臣,南京的文武自然不願放棄巴結的機會。
馬士英自家知道自己的情況,路振飛派出報信的信使雖然被高傑幹掉,可保不齊路振飛還會派出其他信使,崇禎還活著的訊息根本隱瞞不了多久,他現在應該做的是拉攏南京的文武,儘快把福王推上皇帝的寶座。
所以,對來投效的文武群臣,馬士英來者不拒,凡是有分量的親自接待,並把他們留下宴飲。
見馬士英如此和藹可親,群臣無不感激萬分,諂媚之詞紛紛送上,向馬士英表著忠心。
酒過三巡,堂中開始了歌舞表演,請的是秦淮河上的名妓,舞蹈優美,歌聲動人,在場的官員無不看的色與魂授。
馬士英藉機從後堂走出,招了招手,幕僚林聰和劉澤清跟了過來。
“中丞大人,末將向魏國公如意伯還有忻城伯那裡下了帖子,可是他們只是派人送來了些禮物,本人卻不肯前來。”林聰向馬士英稟告道。
“哼,這些人真是不識抬舉!”劉澤清憤憤不平的罵道。
“他們白日間已經拜見過福王,表明過立場。勳臣嗎,都是超品公侯,自然矜持一些。”馬士英笑道。
“國公啊,大人您真捨得!”劉澤清在一旁羨慕的直流口水。
“哼,只要你好好幹,等福王登基,至少一個世襲的侯爵跑不了,不用羨慕別人。”馬士英看了劉澤清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
“謝中丞大人,不,謝馬閣老!”劉澤清興奮的叫道。
馬士英搖了搖頭,“對了,史可法他們在幹什麼?”
“據我派出的人回報,錢謙益、高弘圖、張慎言、呂大器一幫人去了史可法府,關上門正在商議什麼。”劉澤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