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走在寒冬的曠野上,一路上不時遇到逃難的百姓,三五成群拖家帶口,都是滿臉的的呆滯無比的悽慘。看到隊伍行來時,大部分難民躲避在道路一側,或豔羨或漠然的看著行進的隊伍。
家丁們手上鋒銳的武器,陳越等人穿著的明亮的鎧甲嚇阻了這些難民,沒有人敢上前叨擾,很多人緊緊的拉著孩子的手臂,護著背後僅有的一點財物,生怕被這些官兵奪去。明末軍隊紀律極差,搶奪民財擄掠乃至殺民報功的事情時有發生,百姓們對官兵殊無好感。
看著難民們警惕的目光,陳越無法解釋自己隊伍與其他官兵的不同,只能默然的帶隊走在大路之上。
越遠離京城,遇到了難民越來越多,已經看到有數十百姓結伴而行,陳越派人打聽了一下,卻是一個村子的百姓,害怕清軍殺到被抓去關外為奴,這才舉村逃離,寄希望逃到城內避難。陳越很想告訴他們,即使逃到北京也入不了城,可是這話卻無法出口。罷了,反正清兵不會攻打北京城,只要他們能在城外避過嚴寒,明年開春時再返回村子也就是了。可是在這極度嚴寒的冬季,呆在毫無遮攔的曠野之間,能有多少人免於凍死就不好說了。
逃難的百姓越多,其間就有些鄉間無賴仗著力氣橫行霸道,或者搶奪些食物財物,或者欺男霸女。陳越就親眼看到一個強壯的漢子把一個婦人往路邊的荒草叢中拖,婦人的三四歲兒子站在路邊哇哇大哭,其他難民都冷漠的看著,沒有人去幫助這個可憐的婦人。
陳越用手一指,幾個家丁撲向了路邊,一陣拳打腳踢,把衣衫不整的施暴男子拖了過來,卻是一個豹眼虯髯滿臉橫肉的漢子,滿臉都是兇相,被拉到陳越馬前還在掙扎,被陳巖一槍桿抽在腿彎裡,這才不清不願的跪下。
“依仗武力欺負婦孺,著實該殺!”陳越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就要下令把他拉下去處死。
“這位官爺,小人和自家娘子敦倫,又犯了哪家法律?”這漢子直著脖子,衝著陳越嚷嚷道。
自家娘子?陳越狐疑的看著一旁滿臉悲色的婦人,面板白皙滿身嬌柔倒是生的不錯,可看情形他們哪裡是夫婦,分明是這漢子在說謊。
“巧言令色,當面撒謊,拉下去殺了吧。”陳越皺了一下眉頭,斷然吩咐道。
幾個家丁上前拖住了奮力掙扎的漢子,就要往路邊拖去。
那婦人臉色變幻著,突然衝了出來,跪倒了陳越馬前。
“這位官爺,求求您了,不要殺我家男人!”她仰著臉,對著陳越哀求道。
嗯?陳越就是一愣,難道說他們真的是一家,可是哪裡有丈夫在路邊幹自家女人的啊?
“這位大嫂,你不用害怕,更不用因害怕說謊,他以後再也欺負不了你了。”陳越柔聲安慰道。
“不,不,不,這位官爺,求你不要殺他,有他在,還能護住我們母子,您殺了他,我們母女以後的日子更加悽慘。”婦人哀求道。
聽了婦人的話,陳越默然了片刻,狠狠揮下手去,兩個家丁奮力刺出長槍,扎進了漢子腹部,那漢子手抓槍桿厲聲嘶嚎一聲,很快就垂下了腦袋。
“殘民以逞者,凡是我陳越遇到,悉殺之!”陳越冷冷的話語傳揚出去,眾家丁們無不臉色一肅,同聲應諾。
“這位大嫂,你不必擔憂再被人欺負,你帶著兒子就跟著我們吧,以後可以幫著我們做些縫縫補補的事情。”陳越和聲對婦人道。
婦人夫家姓馮,二十三歲年紀,卻是比陳越想象的要年青的多。北京城南二十里馮家村人,丈夫去年生病故去,常被村人說成剋夫。那個惡漢也是馮家村人,按關係還算她的遠房堂兄,卻是一個光棍漢。
馮氏丈夫故去後,惡漢便打起來的這小寡婦的主意,經常上門騷擾,被馮氏多次拒絕。而這次清兵入關搶劫,馮家村舉村逃難,馮氏孤兒寡母行走極慢,惡漢主動的前來照顧,馮氏一個人太過艱難,也只能勉強接受他的好意。誰知行走半日之後,惡漢便漸漸不老實了起來,對著馮氏動手動腳不說,還竟然要把她拖到草叢裡施暴。
馮氏拼命掙扎不果就要認命之時,陳越路過救下了她。當陳越欲殺掉惡漢時,想著若是惡漢被殺,她將在馮家村中再也無法立足,她一個女人帶著兒子太過艱難,早晚要找個依靠,惡漢雖惡,卻也能在這亂世中護住娘倆,再加上女人心軟,不忍心看著同村惡漢因為自己被殺死,便主動承認他是自己男人,祈求陳越饒過惡漢性命。可是現在陳越殺了惡漢,她除了跟隨陳越前去,再也沒有選擇了。
婦人孩子行走不快,陳越便騰出其中一輛馬車的一角,讓她母子坐上,隊伍繼續向著西山而去。
陳越之所以救這對母子,並不是他心軟心善,路邊的難民那麼多,他沒有能力去救所有的人。他這個舉動是做給手下的家丁們看的,這些家丁們以前都是難民身份,因為日子過不下去才會被家人賣身為奴,他們的境遇和這母子差不多,而救下了這對母子必然會引起他們的共鳴。然後就是,陳越要給家丁們立個規矩,以後絕對不能做出傷害百姓的事情。以後手下的軍隊也許會越來越多,魚龍混雜之下什麼樣的人都會有,可陳越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軍隊像其他軍隊那樣,紀律敗壞,殘民以逞。
在明末,明朝的軍隊軍紀敗壞的很,搶劫民財,擄掠,甚至殺良冒功的事情時有發生,陳越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軍隊變成那樣,所以要從一開始就要樹立起規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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