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芙隱隱覺得不對,她擰著眉看檸黎爾,遞到唇邊的飯也嚼地慢了下來。
“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真正的傷員?”
“哎呀!”檸黎爾重新組織了下語言,抬起手比比畫畫,“我們最開始透過雷達找到第一個傷員的時候,他是黑袍人的形態,完全不像一個傷員,甚至還會向我們開炮,在被我們解救後,它成了一個真正的傷員,而這個時候,是沒有在雷達上出現它的定位的!”
“你是說……”西爾芙將筷子放下,餘光瞟了眼四周,壓低聲音,“‘傷員’存在兩種形態,一種是黑袍人,可以被雷達觀測到,引人爭搶;另一種是真正虛弱的傷員,而這種傷員,沒有辦法在雷達中觀測到?”
“是!”檸黎爾點頭如搗蒜,對方三言兩語就總結出了他想說的。
“可是這樣一來……對我們又有什麼影響呢?”西爾芙歪頭疑惑,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執著於這個細節。
“如果說規則是隻有將真正受傷的傷員放進休息艙才算任務成功呢?我們今天放進去的那些,全都是黑袍人的形態!”
檸黎爾更激動了,雙手像指揮交響樂一樣,險些從凳子上躥起來給西爾芙表演。
西爾芙良好的教養讓她成功忽略了對方誇張的肢體語言,畢竟他說的確是正事。
“可是七點過後,太空艙就已經關閉了,若非特殊情況,是不會再開啟的。”
“不管怎麼樣,最後一天了,保險起見還是要去看看。”檸黎爾壓低聲音道,“要不,就今天晚上?”
西爾芙點了點頭,裝作若無其事地低頭繼續吃晚飯,兩人一起回了宿舍。
夜晚,在所有人熟睡之際,檸黎爾和西爾芙兩人悄悄溜進了休息艙。
檸黎爾靠著白天的回憶走向自己放過傷員的幾個休息艙,開啟後發現,的確還是黑袍人的形態,和他們放入時並沒有什麼兩樣。
他正疑惑著眼下該怎麼將人轉化成傷員狀態,是人工呼吸還是把人揍成真傷員,還沒來得及思索出什麼,他的視線就聚焦在了休息艙的螢幕上。
這一看,讓他整個人卡在了原地。
“時間:淩晨2:14”
“傷員狀態:未知”
“所屬:未知”
所屬,未知。
四個字讓檸黎爾心中咯噔一下。
不對!今天放進去的時候,所屬那欄明明還是他的名字,眼下卻成了未知!
他恍然明白,這個空間站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們提供休息艙,他們救的每一個人,包括交的‘房租’都會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的燈倏地被開啟,霎時間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個艙房,檸黎爾舉起雙臂擋住,卻也被刺地眼睛生疼。
兩人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