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疼痛同時作用,對於亡靈女巫來說簡直是酷刑,她無助地在昏迷狀態發出一聲痛吟,身體都抖了一下。
女巫本就消瘦,蒼白的臉色更是讓她看起來清瘦虛弱,只是平時強大的氣勢阻止了其它生物的窺伺。
而她現在意識模糊,沒了那股冷漠的刺人氣質,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人磋磨暈倒的脆弱女人,可憐地蜷縮在床上。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阿蘭妮斯,正膽戰心驚地探了探亡靈女巫的鼻息。
沒有任何氣流,安靜地就像是死了一樣。
“呀!”她大叫著往後推了一大步,哆哆嗦嗦地想,自己不會把老師給治死了吧?
她再也不敢亂用治療術了。
嗯?不對。
阿蘭妮斯反應過來,亡靈女巫本來就是亡靈,從一開始就沒有呼吸,說明她沒闖禍。
“呼——”人魚小姐大松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小步挪回去。
亡靈女巫正安靜地蜷在床上皺眉,看起來很痛苦,就是不知道這份痛苦有多少是剛剛阿蘭妮斯帶來的。
該怎麼辦?
阿蘭妮斯急得腦門直冒汗,她沒有什麼救人的經驗,每天除了吃就是吃,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她懊惱又煩悶,這種無力感不太好受,她深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沒學到,還弱小的很。
如果在海裡就好了,祭司能教導她,姐姐們也會帶她實踐。
但在大陸上她只有女巫一個老師。
而現在這個唯一能教授她知識的長輩,也失去了教她的能力,痛苦地躺在床上,無法告訴她該怎麼做。
該去找別人嗎?阿蘭妮斯只能想到這個,可是塞爾多拉森林裡周圍能求救的物件都太遠了。
她什麼都沒學會,連傳送去找那個在梅裡亞城那個和老師相熟的女人都做不到。
她怎麼辦呢?
阿蘭妮斯心底的愧疚和不爽越聚越多。
奧莉安娜在短暫的巨痛過去之後,總算是緩和了一些精神,這陣詭異的痛覺居然還真的讓她找回來少許清醒。
大概是太痛了,痛得差點醒過來。
靈魂深處的撕裂感依舊在擴散,她本能地尋找剛剛看見那片溫暖的光團。
光團現在已經模糊的有了些形狀,奧莉安娜皺眉,莫名從中感到一股熟悉感,似乎是和她有很大關系的人。
但混亂的意識不足以支撐女巫進行思考,她只是伸手,猛然把這片光團拽了下來。
阿蘭妮斯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手腕被冰冷的指尖攥緊,一陣巨力瞬間將她拉入柔軟的床鋪之中。
舒服溫暖的床和女巫身上傳過來的陰冷形成強烈對比,讓她一個激靈,抵住女巫的肩。
她倒在女人身前,與奧莉安娜的眼神對視。
阿蘭妮斯一驚。
女巫冷漠精緻的臉就這樣在她面前放大,近得連睫毛都能清晰細數。
人魚小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奧莉安娜微微喘息,體內攪動的撕扯之意每時每刻都在折磨她。
她要如何去緩解自己的痛楚?
奧莉安娜眼前模糊,身體發冷。
或許直接吞噬會是最好的方法。
女巫的眼睛陰暗可怖,鎖在了人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