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體溫燙,而是她的生命力太旺盛,對奧莉安娜來說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會給她帶來源源不斷的溫暖補給,但靠得太近就會被燙傷。
她的腿被阿蘭妮斯緊緊夾住,那些生命力就順著肌膚一層層壓過來,衣服在這種更高層面的東西面前,像是不存在一樣,根本阻擋不住生命力的入侵。
奧莉安娜因為過度使用靈魂之力的慘白臉色,都慢慢因為她的貼靠紅潤起來。
“說完了嗎?”
女巫冷淡地打斷了她。
這道聲音太冷,讓阿蘭妮斯完全呆住,話都卡在喉嚨裡,臉也不敢蹭了。
“說,說完了。”阿蘭妮斯結結巴巴地回答,怕她真的生氣,把自己從窗戶扔出去。
這裡可是有好幾米高呢!她又不是鳥,還沒學會飛,會摔死的。
阿蘭妮斯越想就抱得越緊。
“說完了就滾。”
奧莉安娜動了動腿,把她踹開。
滾燙的熱度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身體瞬間暴漲的對生命力的渴求。
亡靈女巫皺眉,壓住了自己奇怪的動靜。
剛剛她一路上沒說話,這條人魚不知道是想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大概是以為自己要拋棄她,一進屋就又哭又叫著抱住她的腿,求她不要生氣。
奧莉安娜非常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用魔法把自己被蹭亂的衣擺整理幹淨。
比鳥還聒噪。
阿蘭妮斯摔了個屁股墩,爬起來拍拍衣服,小心翼翼地問,“老師,你不生氣了嗎?”
“歐仁尼亞剛剛是在保護你,接近生命樹可能會被影響,況且我在施法,也可能會波及到你身上。”
奧莉安娜冷漠地警告她,“別一天到晚做蠢事。”
阿蘭妮斯頓了頓,癟嘴把她的責罵忽略過去,哦了一聲,開始參觀起這間小屋。
剛剛光擔心和討好女巫去了,都沒注意這裡的佈置怎麼樣。
精靈的房屋很樸實無華,她們大概是真的很愛堅果,連牆上的掛鐘都是用特別大一個堅果殼做的。
桌椅和家居也是點綴了堅果裝飾,窗戶框上掛著一串堅果做的風鈴,這邊的門口不是木門,而是麻繩,掛著吊牌垂落,掀開的時候會有一些清脆的響聲。
不嘈雜,反而有點像是樂器發出來的。
阿蘭妮斯好奇地搖了搖,發現吊牌好像的確是樂器,聲音很脆很空靈。
人魚很崇尚音樂,她們的歌喉天生就是最動聽的存在,對於其它的樂器也同樣信手拈來。
阿蘭妮斯在海裡喜歡用貝殼奏樂,在樹屋就愛哼曲,她對好聽的聲音很熱衷。
人魚小姐開始透過晃動麻繩來控制著吊牌發聲,一段歡快清麗的樂聲也由此發出,一點點回蕩在精靈的領地中。
剛經歷過苦戰的精靈們正在重建防禦,忽然聽到這陣悅耳的歌聲,很多都停下了手頭上的事張望,好奇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奧莉安娜本來沒想管她,但奇跡的是,她腦中有些焦躁混亂的意識,居然被這段隨意敲擊出來的音樂給安撫住了。
人魚的魅惑不僅僅有引誘功能,只是亡靈女巫並不知道。
她若有所思地端詳了一會阿蘭妮斯淡笑的側臉,冷淡的表情都緩和很多,語氣算得上輕松。
“精靈的祭典在三天後,你可以去看看。”
“嗯?”
阿蘭妮斯聽見她聲音回頭,發出一聲疑惑的鼻音。
“她們的歌會也在那天舉行,允許外族人參與,如果你想的話。”
亡靈女巫唇邊牽起一絲幾近於無的笑意。
太淺太淡,以至於阿蘭妮斯都懷疑。
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