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說去找曼巴巫醫?”名川淺藍問道。
名川千雪無奈地點點頭:“曼巴巫醫有起死回生之術,而且擅長醫治各種怪病奇毒。只不過此人性格怪癖,而且為人醫治,總是提出各種刁難,所以找她治病的人,雖然好了疾病,卻往往身陷囹圄。”
名川淺藍頗為不通道:“姐姐,可是你上次去求她醫眼,她都未能給你治好。”
“她說我這眼疾並非不能治,但是要等上十天半個月,藥引子來了,才能治。”名川千雪說道,“也罷,治我一人之病也是身陷囹圄,治兩人最多也就身敗名裂,更何況,他是為了我才中毒,這個人情是我欠他的。淺藍,你去備車,馬上送我們去靈幔巫醫館。”
“嗯。”
車上,名川千雪抱著白駒義坐在後排,很是不解。他來找自己幫忙倒錢,自己非但沒有幫他,還威脅其他場主也不得做他的生意。可他為什麼還要幫她?
就像上一次在墓穴,他本來已與名川家族撕破臉面,卻還是出手相救。
他每次都能為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看似幫她的同時,也是在幫助自己,可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
想起白駒義帶她去吃嗦螺的那晚,名川千雪嘴角浮起恬淡的笑。這個俗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闖入了她的世界。
黑色調的巫醫館,看著都讓人覺得壓抑,烏鴉停在屋簷上怪叫,院落裡栽種著各種難聞的中草藥,更加上陰雨連綿,此處更是讓人瘮得慌。
白駒義的脈搏已經很薄弱,名川千雪抱著氣息奄奄的白駒義急匆匆地往醫館後院走去。
“小心,別踩壞了我的蛇皮。”屋裡傳來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
名川千雪抬起的腳又退了回去,她雙目失明,自然是看不到地上鋪著一些黑色的蛇皮。誰知這一退踩到一個龜殼上,腳下一滑,沉沉地跌了下去。可饒是這樣,她也沒有鬆開白駒義。只是自己硬生生地摔到了地上。
名川千雪也沒有抱怨,吃痛地爬起來,對裡面房間的老巫醫誠懇地說道:“巫醫大人,懇請您幫忙救救此人。”
說著名川千雪輕輕將白駒義放到一邊,靠在軟墊上。
一個老女人從屋裡拄著柺棍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身上乾瘦得沒有半兩肉,老得已經行將就木,一雙眼乜斜著好像睜開來都極為的費勁,顯然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她看到名川千雪摔倒在地,咯咯咯地怪笑起來:“一個瞎子,自身難保,還想救其他人,可笑可笑。”
“巫醫大人,此人是因為救我而中毒,出於道義,我也必須救他。”名川千雪說道。
“在我這裡沒有什麼狗屁道義。”老女人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瞅了地上的白駒義一眼,訝異道:“華州人?”
“嗯。”名川千雪點了點頭。
老女人也沒有多說,只是在旁邊的藤木椅坐下道:“把他的手給我。”
那隻剩下皮包骨頭的手指搭在白駒義的手腕上,很難想象這樣的手是怎麼號出脈象的。但老巫醫就是靠著這樣一雙手醫好了各種疑難雜症,實在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