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唐巧蓮父親逝世,陳芸趕去院子,想安慰一下老同學。
剛抵達小區,卻見披著白麻的唐巧蓮嚎啕大哭地捶打著白駒義,“要不是你送來那支木鞭,我爸爸就不會去墓穴,更不會死,都怪你!”
白駒義任由她捶打,心中沉悶。這事說到底確實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去墓穴,把木鞭盜出來,又引出伊賀家族和名川家族,確實不會引出這樣的血案。此時唐巧蓮責怪起來,白駒義低著頭不敢吱聲。
“你那麼厲害,為什麼不保護好我爸?我眼睜睜看著他倒下,你卻拉著我不讓我去救他。你走,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唐巧蓮哭成了淚人,心情矛盾到了極點。
白駒義看著自己曾經愛過的人哭成這般模樣,心中疼惜,卻是無能為力,只得黯然地轉身,默默地走出了院子。
走在街道上,白駒義突然說不出的彷徨。自己有一身本事,有很多很多的錢,為什麼卻感覺離自己理想的人生越來越遠?
他靠在路燈下無神地看著城市裡的車水馬龍、繁花似錦,卻無比的疲憊。從他擁有超能力以後,平靜的生活就被徹底地打亂。
“詩魔,你還好吧?”陳芸走了過來。
看到陳芸,白駒義面色更難堪了,不知道她知道陳正庭和趙菲菲犧牲會是怎樣的反應。她醒來以後,白駒義怕她接受不了,只是說他們還在出任務,並沒有告知他們的死訊。
“丫頭,你覺得,我是個不祥之人嗎?”白駒義問道,與他平時灑脫、豁達的性格形成鮮明的反差,他現在顯得說不出的落寞、疲憊和抑鬱。
“詩魔,人有旦夕禍福,發生這樣的事,是誰也預料不到的,這不能怪你。”陳芸安慰他道。
白駒義苦笑了一聲,陳芸父母雙亡,現在反倒讓她來安慰自己,白駒義只覺得自己無比的可笑。他目光閃爍地看了看陳芸,心痛得無以復加:“有件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丫頭,你相信有天堂嗎?”
“詩魔,你說什麼傻話?”陳芸揚起小臉,儘量保持著恬靜勸慰他道:“其實我想過,如果那天被食人魔撞在牆上,我就那麼死了,我也不會後悔,因為我至少在最後的生命裡光輝地存在過,詩魔,振作起來好嗎,沒有過不去的坎。”
“陳叔、趙姨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白駒義想讓自己保持平靜,可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掩飾不住的悲傷。
陳芸頓住了。
“你說什麼?”兩行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陳芸突然明白白駒義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了,陳芸努力想讓自己表現得鎮定,可當悲痛真正來臨時,卻彷彿決堤的黃河一樣,堵都堵不住。
淚水肆意地淌了下來。
看著又一個女孩在自己面前淚流滿面,白駒義竟然連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明天上午追悼會,在北郊墓園。”
白駒義不記得自己怎麼把陳芸送回了家,只知道自己出來的時候,心煩意亂想喝酒。
“義哥,等等我們。”羽凡和白少易追了出來。<就是一個掃把星,我走到哪,災難就帶到哪,你們跟著我,遲早倒大黴。”白駒義破口大罵道。
羽凡和白少易猶豫了一下,然後又追了上去:“義哥,你不是掃把星,你是我的救星。”
“救個屁,趕緊走,別跟著我。”白駒義走到一家夜宵攤,要了兩瓶啤酒,想一個人喝點。羽凡和白少易卻是一人一邊,坐在了他的左右,也不說話,就是看著他吃喝。白駒義吃喝了一會,被兩人看得尷尬,見他倆畢恭畢敬的樣子,想必是有什麼事要自己幫忙,終於心軟道:“說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