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川千雪從地上爬起來,第一時間看向白駒義,卻見白駒義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下面全是血。
名川千雪心裡沒來由地慌了,回想著白駒義剛才奮不顧身地救她的那幕,著急地爬過去,用力地搖晃著他:“白駒義。白駒義,你醒醒,你別嚇我,你不能死……白駒義……”
白駒義的鮮血滴到了名川千雪身上,浸入她的面板,在名川千雪看不到的皮衣下,那小蠻腰上的血色蝴蝶,在白駒義的血液觸碰到名川千雪的一瞬間發生了改變。只不過此時的兩人,壓根沒注意到這一點。
白駒義被名川千雪晃得嗆了一聲,迷迷瞪瞪地醒來,突然眼冒金光,連忙問道:“記住車牌號碼沒有,能賠不少錢呢。”
名川千雪被他嚇了一跳,見他沒死,醒來後第一句話竟是要錢,實在有些哭笑不得,趕忙從腰帶上解下一粒藥丸,給白駒義吞嚥下去:“這是我們名川家族特製的忍者秘藥,吃了就不會有事了。”
白駒義吞下忍者秘藥,果然好了許多,疑惑地看向名川千雪,“名川千雪,為什麼我受傷你會這麼著急,這麼擔心我死掉?”
名川千雪被他這莫名其妙的發問,問得啞口無言,一時也不知是何緣故,結結巴巴地說著,“那是因為,因為……”名川千雪目光陡然又變得犀利起來,英眉一蹙,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嚨道:“那是因為你偷了我的寶物還沒還。快說,木鞭到底在哪!”
呃,豆大一粒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白駒義有些倒不過彎子,“不是吧小姐,我拼死救了你一命,你居然還拿匕首指著我?”
“我們本來就是敵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不知道嗎?”名川千雪給自己找了一個堂而皇之的藉口,威嚇道:“別廢話,把東西拿出來。”
白駒義無奈,此刻他只能放棄掙扎了。他的一條腿被撞折,完全動彈不得,名川千雪就是讓他一隻手,他也不是人家的對手,“木鞭被我轉手了,在它應該在的人手裡。你要是非要殺我,那就殺吧。”
他篤信名川千雪不會殺他。
“我不信,木鞭肯定還在你身上,說,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你。”名川千雪舉起了刀,雙眼紅通通的。殺手的職責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已經在這件事上屢次犯錯,這次她絕不能輕饒。如果白駒義不給,她就親手殺了他!
白駒義嘆息一聲,都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不惜以性命搭救,終究還是落了這般下場。所謂農夫與蛇,估計說的就是他吧。
白駒義側過頭去,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名川千雪發落。那意思已經很明顯,我已經無力反抗,你要殺,便殺吧。
鋮,鋒利的匕首劃過,儘管白駒義閉上眼睛,還是感覺一道鋒芒閃過。
他頭皮發麻,好半天沒發現動靜,側頭一看,才發現名川千雪把匕首狠狠插進白駒義脖子旁邊的土地裡,白駒義長吁一口氣。還好自己看人比較準。
誰知名川千雪一拳狠狠地打著白駒義撞折的腿上,恨道:“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連命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把木鞭還給我,你說啊!”
白駒義痛得齜牙咧嘴,惡狠狠地瞪了名川千雪一眼,這女人,真是狠毒啊,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看著白駒義痛徹心扉的樣子,名川千雪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她長到十八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難受過,拿不到木鞭,她就是一個失敗的忍者,她就是家族的恥辱,她將再也不是那個讓名川家族引以為傲的刀客。可是,要她折磨白駒義,甚至殺了他,她卻如何都下不了手。
眼見路邊車來車往,隨時都可能把兩人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