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郊區的公路上,下面是一處盆地,鳥語花香,觀之賞心悅目。
“沒想到美國也有這樣的地方。”白駒義眺望著遠處的溪谷,感覺頗有陶淵明採菊東籬下、悠然現南山的愜意。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白駒義掏出手機,竟然是梁齊打來的國際長途。
白駒義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梁齊慌慌張張的聲音。
“白哥,不好了,村裡要開發成旅遊景區,所有土地將被徵收,目前外地人承包的魚塘全部要被收回,我們的金錢龜,沒地兒養了!”梁齊不可能不慌張,辛辛苦苦這麼久,上頭一個政策,說沒收就沒收,擱誰誰能不著急?
“怎麼會這麼突兀?”白駒義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這事明顯不正常,他儘量冷靜地問道:“就算要徵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吧,你先別急,慢慢說。”
“哪能不急啊。村民都鬧開了,上頭把話都說明白了,外地人承包的魚塘、土地要是收不回來,上面就不給簽字撥款,村裡人見錢眼開,都是落井下石地要趕我們走。說是三天不走,就下藥毒死我們的龜娃子。”梁齊都快要哭了。
白駒義頓時一陣心涼。自己當初承諾帶村民發財的時候,他們可是一個個紅著臉滿懷感激的,現在倒好,上頭要撥款了,立即翻臉不認人。這社會,果然是沒人情味了。
不過照白駒義的想法,這麼個整法,完全不合規矩,再怎麼說,他們是簽過承包協議的。
但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在人家的地盤,還是不要死磕為妙。想了想,白駒義道:“這樣,楊三哥對附近比較熟,你讓他去周邊村落跑一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魚塘。如果有,張羅著轉移一下。咱們養龜場剛起步,犯不著和村民起衝突。”
“跑了,沒人願意租。他們都說雞鳴村要徵收了,沒準他們的地也有希望,索性就不對外承包了。給多少錢都不願意。”這才是讓梁齊苦惱的地方。
這下,白駒義算是明白了。如果說本村人的行為有些異常,那這周邊的村落不願意對外承包魚塘就更怪異了。
白駒義深吸一口氣,想起了來美國前,秦嵐說的話,自己的養龜場被蕭釗盯上了。
除了他,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做到這些。這丫的,擺明了是公報私仇,就是要逼得白駒義的養龜場走投無路。最可惡的是,他還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貌似逼迫白駒義的是那些貪婪的村民。
三天,白駒義未必能買到回去的機票。就算他回去,又能做些什麼呢?白駒義惆悵起來,“別急,天塌不下來。這三天,你們照常把養龜場管理好就成。”
結束通話電話,白駒義顯得心事重重起來。
“看樣子,你家也進入多事之秋了。”伊葉珊幸災樂禍道。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你說你家要破產的事,我可是充滿同情心,現在我遭殃了,你樂呵什麼?”白駒義拿這個女人無語了。
“我需要你同情麼?你沒聽過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我家的伊統天下垮臺了,比起你那破養龜場,仍不知要高大上了多少倍。”伊葉珊又趾高氣昂起來。
她越是這般,白駒義越是想要狠狠地教訓她一番。本來因為得知她悲催的命運之後,白駒義還想放她一馬,現在看來,他的‘娛樂計劃’還得照常進行。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祝你和那隻白皮娘娘豬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拜拜!”白駒義乾脆地下車,往公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