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我是死了嗎?
白駒義進到了一個純藍色的空間裡,萬物遼遠,星辰閃爍。
周圍安靜得可怕。
突然一股赤色腥風破空而出,寬廣咆哮的血河鋪天蓋地而來。
這是什麼?白駒義想逃,可是身體被束縛住,完全動彈不得。腥風如同一把犀利的屠刀穿膛而過,身上傳來陣陣劇痛。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血河撲面而來,如同洪荒巨獸一般瞬間淹沒了白駒義,白駒義被捲入血河狂潮之中,怎麼掙扎,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眼看手化了,腳化了,身體全都融化,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腦袋,被血河的浪潮拍打得起起落落。
卻在此時,血河之中升騰起一股沖天而起的螺旋血柱,血柱頂端一個可怖的惡魔頭顱張著血盆大口,一口咬向了白駒義。
“啊——”白駒義發出亙古未有的尖叫聲,卻在血河惡魔咬向白駒義的時候,一個銀色的月盤瞬移到他身邊,形成一個堅韌的白色護盾,結結實實地擋下了血河惡魔的攻擊。
“走!”但聽一個女子聲音,一陣綠風捲起白駒義的頭顱,如同星移光逝,轉瞬便從血河的天地間逃離。
當白駒義的頭顱停止飛馳時,周圍變成了一片花海,而白駒義的頭顱則鑲嵌在一朵向日葵上,溫暖的陽光灑落下來,罩在白駒義身上,那朵向日葵便落地形成了白駒義的身體,手心多了一枚金色的球體。
他看到一個素白衣裝的女子端莊微笑地站在他前方的不遠處,是她救了自己。
白駒義走過去,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觸控她那美麗的臉頰,卻聽得一陣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響。美女的女子頓時碎成一片片,飄散在風中。
空中傳來她悠悠揚揚的聲音。
“你手上的是日精輪,日精輪與月經輪本為一對,日月腈綸合二為一,則能開啟天地命脈,謹記,謹記……”
……
縣醫院809號病床,躺著一個昏睡的少年,額頭上打了個補丁。他皺著眉頭,啞著嗓子歇斯底里地喊叫,卻一點聲音也釋出出來,他臉色蒼白,努力地掙扎著。
“醫生,醫生,快看看他怎麼了?”唐巧蓮著急地叫來了醫生。
醫生用聽診器聽了情況,說道:“一切都正常,應該是做夢了。”
“哦,麻煩您了。”唐巧蓮還是很擔心,要不是為了她,白駒義也不會拼死撞那一頭。醫生說額頭上只是皮外傷,白駒義雖然被人用電棒電暈了,但應該不會有大礙。可事實上,到現在,白駒義已經昏迷了五個小時,而且一直處於一種極其躁動不安的睡夢中,讓唐巧蓮怎麼都放心不下來。
同坐在病床邊的陳芸,則只是安靜地坐在白駒義身邊,用毛巾給他擦拭著臉頰。想起前幾天,白駒義時刻不停地在病床邊照顧她,陳芸心中仍然有種暖暖的感動。
“芸姐,白駒義是不是夢到那些壞人了?”唐巧蓮望向旁邊的陳芸道。
“芸姐?”
陳芸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哦,放心吧,詩魔不會有事的。小蓮,你回去上課吧,這裡我一人照顧就好了。”
“不,芸姐,你就讓我留下來吧,等他醒來我再走。”唐巧蓮低垂了頭,臉上略顯桃紅。
在修車廠,梁齊說白駒義一直喜歡她,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白駒義拼死救她撞了一頭,卻是事實。此時白駒義昏迷不醒,唐巧蓮心裡說不出的擔憂。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地希望眼前這個男生快快地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