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義匆匆趕到陳芸家,徑直往陳芸的臥室走去。只見陳芸裹在被子裡,疼得臉色蒼白,汗珠直冒。
“疼成這樣了,怎麼不去醫院?”白駒義又心疼,又生氣,儼然一副兄長的模樣。
“緩一緩就好了,可能是早上貪吃,吃了些辣的。沒事的。”陳芸說道。
“這還沒事?你平時燒39度還去上學,這快要高考了,肚子疼得上不了課,還說沒事。”白駒義說著,也不管陳芸同不同意,將被子掀開,背起陳芸就往外走,他倒是不在乎,卻不知在這豆蔻年華,他這樣揹著陳芸,兩人的身體親密地接觸在一起,讓陳芸甚是靦腆。
“給羅師傅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一下。”白駒義說道。
“他今天回老家了。”陳芸趴在白駒義背上,感覺到他身體的溫暖,疼痛暫緩了一些,想了想道,“詩魔,你用腳踏車送我吧,好久沒坐你的腳踏車了。”
走到門口,放下陳芸,看著她明明憔悴,卻還勉強露出笑臉的樣子,白駒義很是疼惜,卻還是答應道:“好吧。”
白駒義載著陳芸來到醫院。醫生說是急性闌尾炎,必須得做手術。
陳芸不懂,一聽說要做手術,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白駒義握著她的手,像哄小孩一般地安慰道:“別怕,只是個小手術而已,就跟剪指甲一樣,沒問題的。”
“真的嗎?”陳芸將信將疑:“不是很嚴重的病嗎?”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有闌尾,只不過你的長得快,要早點做手術,我們的長得慢,做得晚一點而已。”白駒義寬慰她道,又說:“你把你爸媽的電話給我,我跟他們說一下情況。”
“啊?還是不說了,我爸媽很忙的,要是讓他們知道我生病,他們又得擔心了。”陳芸懂事地說道。
“他們要是擔心就好了。女兒要高考了,生病了,他們還在另外一個半球忙他們的生意,你告訴我,他們多久沒跟你聯絡過了?”白駒義有些微怒道。
陳芸不說話了,確實,爸媽已經快兩個星期沒跟她聯絡了。
看著別人家的家長在高考前對孩子的關心細緻入微,陳芸說不羨慕是假的。不過她很快高興起來,看著白駒義說道:“詩魔,有你在乎我就夠了。”
“我……我哪有在乎你,只不過,你生病了,就沒人幫我養蛇了。”白駒義信口胡謅道。
“狡辯。”陳芸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孱弱的笑。
這時,醫生拿著單子走了過來,對白駒義說:“你是家屬嗎,在這上面籤個字。”
“好。”白駒義想都沒想,接過單子看了一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待醫生走後,陳芸嬉笑道:“詩魔,你是我的什麼家屬啊?”
“我是你哥!”白駒義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明明是疼得厲害,生病住院,陳芸臉上卻是滿滿的笑容。
白駒義懂她,別看陳芸平時柔柔弱弱的,內心卻很是要強。爸媽不在身邊,她也不責怪他們,只是告訴自己要堅強,要獨立。急性闌尾炎,別的人疼得哭天搶地的,她卻愣是笑著、笑著,讓人看著都心疼。說她是富二代,卻一點富二代的嬌氣也沒有,反而比平常人家的女孩更堅強。
手術安排在下午,本來打算去問問黃金情況的白駒義,一直在病房裡等著。
陳芸爸媽不在家,她二姨、小姨也聯絡得很少,身邊沒人照顧,白駒義想留下來,多陪陪她。
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陳芸還在麻醉狀態,身體軟得無法支撐。白駒義和護士把她搬到床上,護士說她現在麻藥藥效沒退,不能讓她睡著。白駒義就守在床邊,一直跟她說話,讓她保持清醒:“給你念則笑話。a說,老弟,你咋跟痴呆似的呢?b回答說,那你可以叫我呆弟。a覺得自己佔了便宜,就喊了一聲,呆弟。b應聲接道:哎,乖兒子。”
陳芸笑不出來,但聽到白駒義一直在旁邊碎碎叨叨地給她講笑話,心裡暖暖的。
過了一個小時,陳芸完全清醒過來,白駒義這才鬆了口氣。而此時天也黑了,唐巧蓮打了個電話過來。
“白駒義,小賣部的錢給你結算了,總共是八千五百塊,零頭老闆娘給省了。主要是班裡的同學太無賴,連麵包都屯了一抽屜,別班的同學去小賣部買東西,連水都不剩一瓶了。”唐巧蓮一說起這事就無可奈何。
白駒義笑笑:“沒事,大家開心就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芸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