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慢慢採訪,我回去補個覺。”白駒義打著呵欠道。
從學術大廳出來,天已黑,雨已停,華燈初上。白駒義打算到前面打包一個套餐帶回去吃。
走在路上,卻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回過頭去,又不見那人蹤影。
“跟我玩貓捉老鼠?”白駒義呵呵一笑,往超市裡走去。
跟蹤之人見白駒義進了超市,躡手躡腳地跟了過來,往超市裡探頭探腦。
“找誰呢?馬崇。”身後傳來問話。
跟蹤白駒義的正是馬崇,聽到有人發問,他直接回答道:“找我恩公。”
突然,他猛地驚醒,回頭一看,站在他身後的正是他找的恩公白駒義。
“恩公,你不是進去了嗎?”馬崇很是驚訝道。
“我是假裝進去,實際上在門口就開始往外走了,恰好有個胖子擋住,你看不到我而已。”白駒義逼問道:“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恩公,醫院裡說,再過兩天不處理我爹的遺體,他們就要把屍體收入停屍庫當實驗標本用。所以……所以我只能來找您幫忙。”馬崇委屈地說道。
白駒義嘆氣:“你找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是大款,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你添了五萬醫藥費,再給你添幾千火葬費對不對?”
“不,我不想讓我爹火葬,我想讓他入土為安。”馬崇說道。
白駒義頓時沒脾氣了,“那就更沒轍了,入土為安至少要三萬塊,我一個高中生,到哪裡給你整這麼多錢去。吶,我再給你一百塊,你拿了錢把你爹的屍體帶回老家去,在那邊隨便找塊地埋了,你看怎樣?”
“不行啊,為了給爹治病,老家的房子土地已經全賣了。”馬崇說道。
“你不要是不是?那好,省了我一百塊。”白駒義把錢又收回兜裡,直接搭大巴往回走去。
下了車,白駒義正想往家門口走,忽然看到大巴車頂上翻下來一人,白駒義目瞪口呆,這傢伙,不要命了,居然扒車頂上!
不過他越是這樣,白駒義越是反感。這年頭,好事是真不能做,做了一次,還賴上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白駒義回到家,開啟門,只見白震和王琴板著臉冷冷地坐在沙發上,一見白駒義進屋,都目光銳利地直視著他。
白駒義頓時感覺不妙,關了門,訝異地看向二人,問道:“怎麼了?鬧離婚?還是家裡又缺錢了?”
見兩人憤怒地盯著自己,白駒義很有些不解:“你們,好像對我有很大的怨氣,有什麼事嗎?”
“說,今天一整天沒去上學,去哪了?都快高考的人了,成天不務正業,還口口聲聲騙你後媽說你在學姐家補習,有這麼補習的嗎?”白震一聲怒斥道。
說真的,白駒義還是有點怕他爸發怒的。不過此時他倒是覺得溫暖,因為白震和王琴都是新上崗,這段時間是最忙的。而他們在百忙之中,竟然還關心著白駒義的事情,連他翹課的事都知道,不得不說,難為父母心。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你們先別急,先給我弄點飯菜來,我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白駒義嬉皮笑臉地在兩人中間坐下,“爸,先別生氣了,去弄份鹽煎肉來唄,好久沒嘗你做的菜了。”
見兒子撒嬌,白震不忍再斥責他,嘆了口氣,往廚房裡走去。
“小鬼頭,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告訴後媽,後媽幫你把把關。我也知道你成績不好,不喜歡讀書,你要是想做別的,後媽也沒意見,但有一點,違法亂紀、作奸犯科的事,絕對不許碰,要不然我這當後媽的百年之後,真是沒臉見你親媽。”王琴憂心忡忡地說道。
白駒義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你們說的,我有這麼不濟嗎?”
說著白駒義摁下遙控開啟了電視,撥了個電話給珂箏道:“姐,學術大會的新聞什麼時候播報?”
“八點半,還有十分鐘。”
“好嘞,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