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自習。
大家都收拾課本準備回家。
陳芸隨便拿了本高考密卷,朝著白駒義走了過來。
“詩魔,今天回家嗎?”陳芸問道。
白駒義點了點頭:“回,要搭順風車嗎?”
“嗯。”陳芸開心地應道,臉上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甚是漂亮。
“走吧。”白駒義也沒多想,什麼也沒帶,直接往外走去。陳芸很漂亮,也很開朗,可白駒義喜歡的是唐巧蓮,對她沒有太多的想法。
兩人走到單車棚,陳芸突然戳了一下白駒義,示意他往籃球場看。白駒義順著她的指向看去,是學校裡有名的富二代劉哲。
“他怎麼還在上學,沒被抓起來嗎?”白駒義很納悶道。劉哲在教室裡侮辱校花的事,鬧得全校皆知。本來大家都以為他肯定要被判個幾年,誰知道,人家居然又回來上學了。
“聽說是花錢私了了,劉哲家裡直接甩了五十萬,女方家裡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而且怕劉家有背景,妥協了。”陳芸悄悄地說道。
“這事也能妥協?”白駒義懵了,這個社會,果然是不一樣了。說著白駒義不由得看了陳芸一眼。
陳芸頓時無語地躲閃了一下:“詩魔,你那眼神什麼意思啊?我和劉哲可不是一類人,我家雖然有錢,但我不是富二代,而且我品行可比他好多了。”
“我又沒說什麼,你心虛什麼。”白駒義把腳踏車搬了出來,說道:“上車吧。”
“好嘞。”陳芸開心地坐在白駒義的腳踏車後座上,輕輕地靠在他的背上,說道:“詩魔,我最近晚上總失眠,白天打不起精神來,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爸媽還沒回家?”白駒義問道。
“嗯,還在美國呢,估計要到年底才回來。”陳芸說道。
“你一個人在家,他們也放心?”白駒義有些無語,又說道:“而且高考這麼大的事,兩個家長都不回來,也太過分了吧。”
“我爸媽說了,要培養我的獨立性。他們說,國外的孩子都是這樣的。”陳芸說道:“你別岔開話題啊,有什麼治失眠的辦法嗎?快要高考了,我擔心精神不好會影響我發揮。”
“有,明天我睡你家去。”白駒義不冷不熱地說道,好像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陳芸不驚反喜,說道:“詩魔,我就知道你最仗義了,而且你也不像其他同學,總被一些世俗觀念所束縛。我感覺,你真的就像唐代的詩魔白居易,有一種說不出的放蕩不羈。”
白駒義風輕雲淡地笑了一下,嘴角一撇,剎住了車:“你到了,下車,再被你誇的都要上天了。”
“嗯。”陳芸下了車,朝白駒義揮揮手道:“詩魔,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哦,拜拜。”繼而陳芸像只小白兔一樣歡喜得一蹦一跳地回了自家別墅。
白駒義則拐了個彎,往自家住處騎去。
繁華的市區裡有一條破落的街,路坑窪不平不說,連路燈都沒有。進了巷子,白駒義只能開啟手電筒才能前行。
騎車到樓下,還沒進屋,就聽到“稀里嘩啦”摔東西的聲音,然後哭聲、喊聲、吵鬧聲不絕於耳。
有一陣子,白駒義真的不想回去,調頭直接走得了。
可那畢竟是他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