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競之抿住嘴巴,初簡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人捉住拿棍子戳了好幾個氣孔,又被整個丟進苦瓜水裡。
“但我也有錯我知道,你嘮叨我的時候我只想和你較勁而不去想結果,遇到困難只會發脾氣,做事毛毛躁躁三分鐘熱度沒耐心……”
初簡說不下去了,因為韓競之站在對面,半張臉凝重又半張臉認同的看著他。
“喂,你杵那兒幹嘛,這種時候你就不會哄哄我嗎?”
下一秒,他被韓競之整個按進胸膛,他身上還是那麼燙,溫度透過布料,透過面板和血液,鑽進初簡的骨骼。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文采飛揚,我現在命令你給我寫一萬字的情書。”
初簡埋在他懷裡悶悶地說。
“寫,回去就寫,寫三萬字。”
“你知道嗎,其實你給我買咖啡的那天,我杯子裡泡的是枸杞水。”
太陽準備跑去照美國人了,屋子裡暗淡下去,給一切的輪廓蒙上層柔和的輕紗。
激情不再是一場猛烈的海嘯,它收起了自己的壯觀與震撼,同時也收起兇猛和殘忍,它變成了一片足以覆蓋整個地球的湖。
總是過於迫切的慾望和令人煎熬的恐慌褪去,平靜而深厚的夏夜到來,螢火撲朔,星光璀璨,湖面倒映出兩個人的影子。
“可是我的戒指沒有了。”
初簡為分手那天自己的沖動後悔不已,那枚在手上戴了六年從未取下的戒指不知道被他憤怒地摔到了哪裡,也許從秋到冬從春到夏,被拋棄的指環一直躲在哪個角落裡哭。
他皺著眉毛撇著嘴巴,急得原地踏步。
“有,有。”韓競之又開始在胸口摸來摸去,初簡好害怕看見他再從裡面掏出紙巾。
“一直在這兒掛著呢!”
一條閃閃發光的項鏈被他拽出來,兩枚對戒“叮”的一聲撞在一起,時間彷彿回到了那年他們手挽手挑款式的下午。
血液在血管裡跑起馬拉松,心跳在撞鐘,好多光年外的一顆恆星爆炸,燃起的煙花把初簡炸暈了。
眼淚斑駁中,他聽見韓競之說:
“初簡,我可以重新當你男朋友嗎?”
這次,初簡沒有等他再說一遍。
有時候呢,愛情就是這回事,和空中走鋼絲沒什麼兩樣,可是就算走鋼絲的那天風特別大,並且鋼絲買到了殘次品,並且你的腳底還突然長出了全世界第一敏感的癢癢肉,可是別忘了,沒有人一開始就會走鋼絲,也別忘了,現在的你,已經成了這個世界上最棒的走鋼絲藝術家!
正文完)
寫完了,我有好多話想說,作話放不下,再開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