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開始變得無趣,重複,枯燥乏味,曾為對方加速的心跳也止步不前,那些濃情蜜意和說不完的愛愛愛變成不可回收垃圾,留給對方的只剩一句:“臥槽,你怎麼變成了這個屌樣。”
或者和初簡一樣坐在新公寓裡邊整理邊說:“當初我是怎麼瞎了眼。”
不過,在一起生活了六年的人一朝消失,即使成了討人厭的前任,也仍然有這樣那樣的不習慣。
那怎麼了,平日裡襪子少一隻我還不習慣呢。
初簡這麼想著,把客廳音箱的聲音調到最大,現在他可以放肆地聽著搖滾樂蹦迪,可以凍一櫃子冰塊倒進美式或者汽水或者任何東西,可以天天吃外賣加麻加辣,再也沒有唐僧在耳邊蒼蠅一樣嗡嗡嗡,他爽還來不及。
貝斯低沉的音波震動耳膜,初簡把自己的工作間佈置完畢,手機就催命一樣響起來。
“喂,媽。”
“蛋蛋,你這兩天回來把我新鹵的紅燒肉帶過去,小韓之前在我這兒念好久了。”
何華此時正在跟韓競之的媽媽謝婉蓉打麻將,初簡喉結滾動幾下,捏著鼻子“嗯”了一聲。
韓競之吃屁去吧。
鑒於二人的感情歷程,初簡甚至沒有拉黑韓競之的自由,他還沒想好該怎麼把倆人已經掰了這件事跟兩邊的大人們講,電話又開始催命,初簡沒好氣地按下接聽,韓競之的聲音就在空氣裡炸響,初簡差點把手機當手榴彈扔出去。
“你把蛋寶帶走了!?”尾音一路上揚到布達拉宮,初簡嘴角抽搐。
“這需要用問句嗎?”他冷笑著說:“蛋寶是我撿回來的,我當然要把它帶走。”
睡醒的淺色拉布拉多聽見兩個主人叫自己名字,搖著尾巴撲過來哼唧,韓競之聽得清清楚楚,心都要碎了。
“明明蛋寶跟我最親。”
說得儼然他是個拆散人家庭的惡毒後爹一樣,於是初簡提醒他:
“蛋寶隨我名,還有蛋寶跟我最親。”
“那我現在就宣佈蛋寶改名為邊競牧羊犬。”
……
“韓競之你有病吧,我沒工夫跟你瞎掰扯。”
初簡不耐煩地站起來,又聽見韓競之在那邊說:
“那你把蛋寶還回來,平常它屎是我撿的尿是我拖的飯是我喂的,它本犬都是我遛的。”
“你胡說,哪一次遛狗我沒跟去,怎麼現在就都成你遛的了?”
初簡被他幾句話弄得憋一肚子火,韓競之好像意識到他要掛電話,立刻說道:
“好了,說那麼多都沒有用,幹脆讓蛋寶自己選擇,這總行了吧。”
“行啊,那就讓它自己選,你別說話了我不想聽。”
電話被結束通話丟到一邊,初簡掐著腰在屋子裡轉了幾圈,給蛋寶放了糧,趁它吃飯時在耳邊絮絮叨叨,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
天擦黑時,初簡翻出牽引繩,帶著狗一起去約定好見面的狗公園。
一塊小小的黃油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