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什麼大礙,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埃布林小心翼翼的回答。
在這十個人裡,埃布林顯然是最膽小怕事的,這源於他貧窮的家庭,貧苦而不幸的童年導致他的性格中帶著卑微的怯懦,或許埃布林是所有人裡最堅韌不拔、最可以忍受苦難的孩子,可同時他也是最容易接受現實而遭人欺負的一個。
“不可能,你的臉上明明還有巴掌印,在騎士學院的時候,你就經常遭人毆打。”裴列克氣憤的說道。
“你不要再說了,我…我已經習慣了吃苦,這點疼痛要不了我的命。”埃布林非但一點也不感激裴列克,還認為他多管閒事。
‘為什麼要逼我說出來?明明我惹不起他們…’此時他在心裡默默的唸叨,只希望裴列克可以立刻把這事忘掉,他不想把事情鬧大。
於是他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說:“不要因為我的緣故打攪了你們的興致,伯爵在看著我呢…”
“我知道你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但在我的隊伍裡,必須天不怕地怕!”陳塘冷冷說道:“如果因為過分顧慮而選擇忍聲吞氣,那就不配待在我的隊伍裡!”
“教官…”
陳塘立刻阻止了他:“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在皇家騎士學院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欺負的日子,所以你不是懦弱,而是逆來順受。”
埃布林低下頭,選擇了沉默。
“等你回到訓練營之後收拾一下,明天就回騎士學院裡去吧。”
“教官,請…請不要趕我走…”埃布林的眼中噙著淚水,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壞的打算了。
至少在銀翼訓練營,他不必遭受其他人的壓迫和欺辱,如果回到皇家騎士學院,那樣的生活他簡直無法想象,
“一切都會適應的,就像你適應被人羞辱一樣,”陳塘冷酷的諷刺他:“只有蟑螂才有像你那麼頑強的生命力,你雖然站著,卻仍然像跪著一樣爬行,永遠也學不會用暴力去對待羞辱你的人。”
“教官,你有點太過分了…”此時小賽克羅爾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發出了聲音。
“還有比這更過分的,我都不忍心這樣傷害他了,”陳塘一點不留情面,直接戳中了埃布林的要害:“我這裡不需要懶散的混子,如果你以為離開了騎士學院就等於擺脫了遭人欺負的命運,那就大錯特錯了,我能帶給你們的東西遠不止這麼一點,況且在我這裡不僅要遭受身體上的折磨,還要忍受我對你們精神上的羞辱,埃布林,逃避和忍耐遠不是最好的辦法,我必須糾正你人格上的缺陷。”
“可他們都是有權有勢的貴族,我根本惹不起他們!”埃布林終於爆發了,但也只是一種自暴自棄的吶喊。
劇院裡的歌聲仍然在迴響,一陣接著一陣的掌聲完全淹沒了他的叫喊聲。
“伯爵會為你做主的,”陳塘淡淡的回答:“還有誰敢毆打他請來的客人?”
“咳咳,”巴布利烏斯伯爵咳嗽兩聲,臉上帶著笑容:“孩子,”他慈祥的說:“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伯爵…”埃布林低下頭,又抬起頭:“是…萊克斯…”他好像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麼一個名字。
小賽克羅爾立刻接上:“萊克斯是公國財務大臣的兒子。”
“原來是財務大臣家的孩子,那你是怎麼被打的?”老伯爵繼續問。
“你們進來的時候,萊克斯就發現我了,我走在最後面,於是他就盯上了我,他讓我過去和他談談,我…我很害怕,不敢不聽他的話。”
“銀翼男爵,居然跟財務大臣有牽扯,我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老伯爵覺得為了一個平民而去找財務大臣理論,似乎不太妥當。
“我知道這件事讓你為難了,但那些人三番兩次的來欺負埃布林,本身就是在挑戰大公的權威。”
“那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老伯爵慢吞吞的問道,語氣顯得不怎麼高興。
陳塘笑了笑回答:“至少要讓埃布林以後不會再捱打。”
老伯爵猶豫了片刻,抬起頭說:“好吧,如果你堅持要這樣做的話,我可以讓那些孩子收斂一點…”
“尊貴的客人,”伯爵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一個侍從彎腰走進來,手中的托盤上整齊的擺著一枚精緻的勳章:“門外有位大人想進來拜訪您,可是又怕打擾您欣賞莫妮卡小姐的表演,因此他請求我將這件東西交給您。”
毫無疑問,這是一枚貴族世家的家族徽章,鑲金的表面上雕刻著各種複雜的圖紋。
“這是財務大臣的家族徽記。”小賽克羅爾一眼就認出了這枚貴族徽記的來歷,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克里斯,快去把勃朗特大人請進來。”老伯爵立刻終止了和陳塘的談話,顯然他認為財務大臣比較重要。
陳塘微微眯起眼,這時候進來了幾個貴族,走在最前面的一箇中年貴族頭髮微禿,笑著走到了巴布利烏斯伯爵面前,彎下腰深深的行了一個貴族禮節,問候道:“晚上好,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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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立刻露出了一抹微笑,說:“真是湊巧啊勃朗特大人,像你這麼忙碌的大人物居然也有空來欣賞莫妮卡小姐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