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多城皇家騎士學院宏偉的拱形大門高達四十五米,拱門下寬敞的青石大道可一次性容納八輛馬車並排透過,而在學院的大門口,一條人工挖掘的至少二十米寬的河道以皇家學院為中心,完成了一個包圍式的橢圓形流動軌跡,足以灌溉到學院內部幾乎所有的植被園林。
事實上學院的佔地面積極大,學院內部那幢最具有辨識性的地標建築‘皇家騎士鐘樓’幾乎是整個奧蘭多城裡最高的建築物了,連圖斯勒大公的宮殿和它比起來都要遜色不少。
此時,陳塘乘坐著巴布利烏斯伯爵的馬車慢慢行駛到了騎士學院的大門前,代表王權的皇冠與代表力量的騎士長劍被高明的雕塑家相互融合在一起,塑造成了氣勢恢宏的雕像,矗立在學院門口寬敞的廣場上。
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這充滿著王者氣質的宏偉雕塑,都會被它雄壯的氣勢所折服。
似乎早已經得到了巴布利烏斯伯爵要來拜訪的訊息,負責學院接待事務的首席高階教官歐根子爵帶著他的學生已經等候在學院大門前,但是當他看到那一隊穿戴著昂貴鎧甲並臉上帶著一絲不苟的高傲神態的皇家衛隊之後,還是被如此驚人的陣仗震驚了。
“長官,是…是大公親自來了嗎?”歐根子爵的一位學生忍不住問道。
“噓,別說話!”馬車一停下,歐根子爵就匆忙迎了上去,此刻他心裡也在納悶,怎麼連奧登堡大公的皇家衛隊也一塊跟著來了,難道馬車裡坐著的的確是圖斯勒大公嗎?
管家克里斯很快就跳下車,恭敬的開啟了車門。
歐根子爵立刻打起精神,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車廂看。
很快巴布利烏斯伯爵和陳塘一起從馬車裡走了出來,一下車,老伯爵就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讓你久等了,”他說:“大公派我來挑選幾個學生,你去把學院裡成績最好的優秀學員都召集到廣場上,銀翼男爵要親自對他們考核。”
“銀翼男爵?”歐根子爵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銀翼男爵’這個貴族封號,當然也不可能認得陳塘是誰。
巴布利烏斯伯爵伸手一指,說:“看清楚了,這位就是新晉的銀翼男爵,以後不管他有什麼要求,你們都要一概滿足他,他可是未來奧登堡大公那裡最炙手可熱的人呢,哈哈。”
“既然伯爵都這樣說了,那我們一定儘量配合銀…銀翼男爵的工作,我現在就讓人去通知所有的學生都到廣場上集合。”
“這可是一項艱苦的工作,記住,我們要的是整個學院裡最出色的學生!”
“您放心吧,巴布利烏斯伯爵,皇家騎士學院的學生每一個都是公國未來的希望,就像這些皇家宮廷衛隊一樣,他們也都是從騎士學院畢業的優秀學員。”
“呵呵,這次不同以往,銀翼男爵火眼金睛,能夠被他選中的人必定是精英,就看他對你的學生滿不滿意了,”老伯爵整理了一下衣襟,拽著陳塘的胳膊往學院裡走過去:“我們進去看看吧。”
在歐根子爵的帶領下,陳塘穿過恢宏的拱形正大門,進入了皇家騎士學院內部,這騎士學院果然不愧為‘皇家’二字,到處都能看到精雕細琢的各種雕塑雕像,甚至就連巨大的建築物上都刻滿了許多擁有濃厚宗教意義的石頭雕塑,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擁有很厚重的歷史積澱。
這些充滿了神聖氣息的雕刻品藝術價值頗高,走在這樣的一座騎士學院裡,本能的讓人不敢大聲說話。
陳塘沿著一條幽森清淨的樹蔭小徑一路向前走去,在穿過一片巨大的花園之後,他們來到了一條更為寬敞的大路上。
但奇怪的是,陳塘注意到腳下這條大路雖然很寬敞,卻被分隔成了三條不同的道路,中間的路最寬敞,被鋪上了一層非常漂亮的白色鵝卵石,而兩邊的兩條小路卻異常狹窄,上面鋪著的都是廉價的普通石頭。
這種明顯的差異顯然破壞了這條精緻道路的美感,也同時引起了陳塘很大的疑惑,此時他向前走了兩步,不小心踩到了旁邊那條色彩差異的狹窄小路上。
“大人!”歐根子爵突然震驚的拽住他,吃驚的說:“那裡不能走!”
“不能走,為什麼?”陳塘奇怪的問道。
“因為那是平民走的道路,像您和我們這樣身份尊貴的貴族,不應該踩在這種路上,”他洋洋自得的繼續說:“因為學院招募了一些平民學生,為了和他們區分開來,我們特別把道路做成了兩種完全不同的樣式,貴族學生可以昂首挺胸的走在道路中央,而卑微的平民學生則只被允許走在兩邊狹窄的小路上。”
“這是誰定下的規矩?”
“從皇家騎士學院創立的那天起,這個規矩就一直被儲存到了現在,以後也會一直延續下去,”歐根子爵得意的說:“這是為了讓那些平民學生知道,就算他們進入了這所學院,也絕不可能變得和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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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陳塘點了點頭,突然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道歐根子爵的祖上是做什麼的?”
“我的父親同樣是公國的子爵,”他驕傲的回答:“我的祖父曾是一位被國王授過勳的富商。”
“果然家族顯赫啊,”陳塘讚歎了一聲,這種稱讚簡直讓歐根子爵有種飄飄然的姿態,但這時候陳塘的一句話卻直接把他從雲層打到了地面。
“那再往上數,你祖父的父親是做什麼的?”陳塘繼續問道。
歐根子爵的臉抽搐了兩下,似乎仍沒有聽出陳塘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問。“哦…嗯啊,那個…我祖父的祖父,他…他那個年代已經太久遠了,我…我可記不得這麼多,得回去翻翻族譜才能知道,要是…要是大人有興趣,下次可以到我的莊園裡來做客。”
“好,下次我一定來。”陳塘冷冷的回答。
也許他還不知道陳塘的身份和來歷,但旁邊的巴布利烏斯伯爵此刻卻“哈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
歐根子爵不知道這位德高望重的伯爵到底為什麼會笑得這麼開心,也只得跟著他“呵呵呵”的尷尬的笑了兩聲。
但事實上就連老伯爵也猜錯了,他以為陳塘故意諷刺挖苦歐根子爵是因為他自身是奴隸的緣故,但其實陳塘悲哀的是一個國家的命運和未來,居然斷送在了一群如此看重出身地位的臭屁貴族手裡,要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將會埋沒多少有志氣有能力的平民子弟,說不定一位未來的英雄般的統帥就這樣被扼殺在了搖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