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洪亮的鳴號聲,圖斯勒大公的衛隊在翼龍騎士團的帶領下進入了銀翼訓練營。
這座古老的莊園像靜止的堡壘一樣矗立在地平線上,儘管歷經風雨,卻仍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氣派,然而奇怪的是,偌大一個訓練營裡陳塘居然看不到幾個騎士的影子。
似乎圖斯勒大公口中的‘騎士團’,來來回回就只有科爾辛帶領的那二三十個人而已。
陳塘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大公雖然想建立一支由他直屬的新騎士團,但事實上組建騎士團這件事本身就困難重重,非但要遭到來自內部大貴族世家的反對,甚至連他最親密的盟友也不看好。
奧登堡公國的內部也絕不是鐵板一塊,儘管從名義上都服從貝盧斯科尼家族的統治,但由於貴族派系太多,利益糾葛非常複雜,基本上能夠維持一個互相妥協的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種大貴族、大世家把持朝政和土地的問題從公國建立初始就已經形成,想要清除這種局面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如果繼續仍由它發展下去,遲早會威脅到貝盧斯科尼家族的統治權。
這一代的奧登堡大公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因此他才有建立家族直屬騎士團的打算,以此來掌握更加強大的軍事力量並藉此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
“科爾辛,讓我看看你這些天來的訓練成果吧。”此刻圖斯勒大公從馬上跳下來,看著二三十個騎士在訓練場上分別排成了兩列,準備進行對抗性的戰鬥訓練。
這些騎士一個個的身材高大、氣宇軒昂,身上穿戴著閃閃發亮的昂貴鎧甲,甚至連披風的樣式都是經過精心裁剪而縫製成的。
但在陳塘看來,這些人就像用來欣賞的花瓶,全身上下除了那一臉高傲的神色之外與‘騎士’稍微有點搭邊之外,幾乎找不出任何的共通點了,真正的騎士是如同戰爭之手競技場裡的‘法蘭之傲’那樣經歷過鮮血與戰火洗禮的戰爭機器,而不是一群拿著閃亮武器的貴族娃娃兵。
一想到法蘭之傲,陳塘就記起來他們戰鬥時使用的連環斬馬,那種戰術簡直讓他印象深刻。
“向奧登堡公國最偉大的大公敬禮!”科爾辛高聲大喊,隨後重重的揮舞了一下手臂:“現在,兩人一組進行對抗訓練!”
騎士們手握著闊刃長劍,奮力的相互揮擊起來,他們騎乘的翼龍則被統一的用繩子綁在訓練場旁邊的木樁上,靜靜看著自己的主人做著單調乏味的劈砍動作。
彷彿要故意在大公面前表現自己,這些騎士都非常用力的揮舞著武器,訓練場上傳來了一陣陣猛烈的呼喝聲。
圖斯勒大公看了一會,轉過頭問道:“你覺得他們訓練得怎麼樣?”
“只能說有點意思。”陳塘淡淡的回答。
“你沒有說實話,是怕讓我難堪嗎?”大公微微一笑,說:“他們有什麼不足的地方你儘量指出來,因為這些人以後將成為你的部下,況且你曾經一個人就打敗了他們所有人,理應得到這份殊榮。”
陳塘兩眼盯著訓練場,深深的嘆了口氣:“不是我不願意說,只是有些人已經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我再不能顯得識趣一點,恐怕那些人會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來。”
“你指的是昨天晚上遇襲的事?”
“那只是一個開頭,只要我不死,這種事總會沒完沒了的繼續發生。”
圖斯勒大公哈哈一笑,大聲說:“我答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如果還有誰敢違抗我的命令,我將用最嚴厲的手段制裁他,不管這個人是誰!”他的聲音很大,大到連訓練場上的科爾辛和他的騎士們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科爾辛閃爍著憎恨惡毒的目光,他心裡非常清楚,大公這話是特意說給他聽的。
“現在你可以說實話了。”
“他們缺少勇氣。”陳塘直截了當的說。
圖斯勒大公倒也沒有生氣,只是伸過頭來問道:“是拿他們跟你比嗎?”
“不,這對他們太苛刻了,但他們的確缺乏勇氣以及實幹精神,還需要更多的鍛鍊。”
科爾辛雖然站在訓練場上,可是一雙耳朵卻始終偷聽著大公和陳塘之間的對話,這時候他聽到陳塘評價他們沒有‘勇氣’,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