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停止了,船艙裡安靜得可怕,在這艘裝滿了炸藥的戰艦上,好像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船艙,只剩下陳塘和沃斯頓兩個人在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他不知道萊昂什麼時候會動手,但有一點至少可以肯定,一旦炸藥被點燃,這艘冒著烈焰的戰艦就會在第一時間裡被開著衝向黑鬍子的海盜王旗艦,然後在一陣猛烈的爆炸聲中,雙雙沉入湖底。
如果他想活下來,就必須想辦法在戰艦爆炸前逃出競技場猛獸號!
“呸!”這時候沃斯頓憋著一口氣,猛地把堵住他嘴巴的那塊破布吐了出來:“萊昂那個混蛋,他簡直不想活了!”
“他就是想活下去,才會去當個海盜,可惜我們居然還比不上一個萊昂。”
“也許有人在背地裡使壞,但我更願意相信是海盜害怕我們,畢竟我們像殺豬一樣宰了他們不少人,如果是海盜要殺人我也認了,只是萊昂這傢伙實在太可惡!”
“別急啊,沃斯頓,也許我們不一定會死在這裡,”陳塘突然得意的笑了笑,說:“你瞧瞧我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沃斯頓仰著脖子轉過頭,居然看到陳塘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細鐵片!“你…哪來的?”
陳塘微微一笑:“還記得赫麗維婭在被抓走前,撲到我身上抱了我一下嗎?她就是在那個時候把這根細鐵片交到我手裡的。”
“這個女人,我還是小看她了,呵呵。”
“我早說過,千萬不要小瞧女人,她可是會讓你大吃一驚的。”陳塘用兩根手指夾著細鐵片,用力轉過身體,想要夠到背上的鎖釦。
此時沃斯頓也提起胳膊,幫陳塘把鐵鏈往下拉拽下來,在沃斯頓的協助下,陳塘順利的夠到了鎖釦裡的那塊彈片,並很快就開啟了鐵鎖。
他將鐵鏈往地上一丟,輕輕揉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笑著說:“這幫傢伙自以為掌握了一切,卻一定想不到我們居然能夠逃脫。”
“哼哼,也該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沃斯頓,我們首先得找到自己的武器,再想辦法離開嘯風峽灣。”
“那…赫麗維婭呢?”
“我不會忘記她的,當然不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受苦,”陳塘笑著說:“不過我想過了,這裡是海盜的老窩,要是硬來我們一點勝算都沒有,還是要動動腦子才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準備怎麼做?”沃斯頓接著問道。
陳塘想了想,回答:“咱們最好先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也許還應該找個人來了解一下。”他和沃斯頓轉過頭,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
兩人在船上一直等到天黑,這才敢摸黑上了岸。
令人聞名遐邇的嘯風峽灣實際上是一片沿著湖泊修建起來的扇形防禦工事群,湖旁邊那高高的牆頭上每隔十五六米左右,就駕著一門火炮。
除此之外,峽灣裡最熱鬧的地方就要屬‘黑骨集市’了,所謂‘黑骨集市’,實際上就是海盜們平時用來交易和買賣奴隸的場所,海盜掠奪成性,幾乎任何出現在公海上的船隻都是他們劫掠的目標,他們非但襲擊過往的商船,甚至連各大人類王國的正規海軍艦船也敢攻擊,嘯風峽灣的大膽行徑曾經惹來了數個國家的幾次針對它的報復性打擊,但由於嚎叫島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嘯風峽灣堅固的防禦工事,導致所有針對它的攻擊都以失敗而告終了。
現在,陳塘第一次親眼目睹到了嘯風峽灣這片罪惡而又無序的城市,令人感到驚愕的是,他居然很喜歡嘯風峽灣這種混亂無序的環境。他和沃斯頓兩個人站在燈火通明的黑骨集市上,竟一點也不感到陌生,尤其是對於沃斯頓來說,這種類似於戰爭之手角鬥士之家的環境,簡直像回了家一樣溫馨。
陳塘走在集市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他注意到大街上除了來來往往的海盜之外,還有一些穿著完全不同的商人在兜售著他們的商品。
他們兜售的大都是食鹽、玉米、大豆和布料之類的日用商品,而令人驚奇的是,海盜們居然會用一些極其珍貴的銀器來換取這些最普通的物品。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這些商人都是‘標準商業聯盟’的僱員,作為唯一被允許和海盜接觸的國際商業貿易組織,標準商業聯盟素來以其大膽、唯利是圖的商業作風而在諾亞大陸上臭名昭著。但就算如此,迫於各大王國的壓力,他們也只敢把非武器類和非魔法物品類的商品賣給海盜們。
商人追名逐利,為了利益居然連窮兇極惡的海盜都敢招惹,這不免讓他想起了一種鳥,一種專門在鱷魚的利齒上啄食的鳥,它們雖然弱小,卻和強大的鱷魚保持著一種特殊的互惠關係,現在看來,小鳥和鱷魚的關係就好像標準商業聯盟與嘯風峽灣之間的關係一樣微妙。
沿著黑骨集市那充滿了海腥味的街道走了一段路之後,陳塘趁人不注意從街邊的一個商人那裡順手拿走了兩條頭巾,他和沃斯頓用頭巾把臉完全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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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裝扮在嘯風峽灣並不算異類,甚至許多奇怪的海盜還喜歡把全身都包裹在漆黑色的長袍下,以便顯示自己的神秘莫測。
現在就算萊昂站在他們面前,恐怕也認不出他們是誰了。
“讓開,蠢貨!”沃斯頓傲慢的推開一個擋住他去路的海盜,直接從人群裡擠出了一條路。
“你說什麼,混…”那海盜轉過頭,一臉兇惡的瞪著沃斯頓。
“我叫你滾開!”沃斯頓猛地一把拽住海盜的衣領,一雙細長的眼睛裡露著兇暴的目光。被他兇暴的目光這麼瞪著,海盜下面的話就再也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