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極為痛苦的死亡過程,緩慢而絕望,那正是獻給無目之蛇最好的祭品。
陳塘強忍著怒火,直到慘叫變成了痛苦的呻吟,薩斯摩爾滿意的說話聲才又再次響起:“祭品的質量很難保證,但至少能夠在數量上讓上古邪神感到滿意。”
“難道就不能退而求其次嗎?如果每天都有奴隸失蹤,就算在戰爭之手也會引起恐慌的。”
“付出總會得到回報,你的奴隸貿易做得越大,我們的計劃就能越快實現,”薩斯摩爾撥出了一口冷冷的寒氣,陰森森的說:“我有一種感覺,復仇的日子就要來了!”
福瑞斯特與薩斯摩爾在海岸邊站了一會之後便離開了。
這時候陳塘才慢慢的從石頭後面爬出來。
潮水已經退盡,窒息沙灘上卻多了幾個絕望的靈魂,這些被打斷了脊椎的奴隸一個個的睜著驚恐的眼睛,當他們看到陳塘和沃斯頓的時候,拼命的張開嘴巴想要呼救。
“請…救救我們…”他們無力的呼喚著。
陳塘的心在滴血,他很想救他們,可是他根本做不到,他既不懂得魔法也不會治療神術,想讓他們恢復到普通人的狀態幾乎不可能。
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這些可憐的傢伙從窒息沙灘裡拖上岸,也許這樣當潮水漲起來的時候,他們不會因為窒息而淹死。
可是等陳塘正想這麼做的時候,沃斯頓卻忽然拉住他,向他搖了搖頭:“別下去,沙灘下面有東西!”
“除了沙子還有什麼?”
“你仔細看。”
陳塘轉過頭,目光在沙灘上來回觀察了一會,突然他注意到腥紅色的沙灘上,那些呈顆粒狀的沙子竟然在挪動!
沒有錯,它們正以極緩慢的速度互相推搡擠壓著往大海的方向移動,這成萬上億的紅色沙子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席捲著奔向大海,當它們從奴隸的身體上爬過去時,奴隸們全都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這時候陳塘才發現原來看似腥紅色的沙子實際上卻是一種非常不容易發覺的微小生物。
這些生物在漲潮的時候潛伏在海底靜止不動,一旦等到潮水退卻,就會蜂擁著往海水裡移動,儘管它們看起來相當的恐怖密集,卻有一個相對來說很文雅的學名‘紅虻藻’。
紅虻藻是施展吸血類魔法的最佳媒介生物,因此在法師眼裡,它們價值不菲。
不過有一點不可否認,無論是誰都不願意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被這麼一大群的紅虻藻從身體上碾過,當陳塘在月色的照耀下朝沙灘上看過去的時候,他發現所有的奴隸都已經變成了一堆白森森的骨架。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紅虻藻的可怕之處,他倒吸一口涼氣,剛才要不是沃斯頓及時拉住了他,這會兒恐怕他也和那些奴隸一樣被啃食成了一具白骨,現在想起來,心中還感到一陣後怕。
“沃斯頓,你…救了我的命…”陳塘呆若木雞的看著窒息海灘,心情一時間難以平復。
“我也只是感覺到有異樣罷了,沒想到果然被我猜中了,那些紅色沙子有問題,”沃斯頓疲憊的坐下來,說:“不過話又說回來,福瑞斯特竟然想用絕望的靈魂來召喚出嗜血的無目之蛇,這…這簡直太瘋狂了!”
“所以我們就更應該去阻止他!”
“可是…光靠我們兩個,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陳塘皺了皺眉,他心裡也沒有把握。“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說道:“戰爭之手就像一座戒備森嚴的監獄,如果我們能夠把競技場裡的所有角鬥士聯合起來,那股力量沒有任何人能夠小覷!”
“但要做到這樣實在太困難了,我瞭解角鬥士,他們傲慢而自負,不可能受到一兩個人的感召而團結起來。”
“我們都想得到自由不是嗎,”陳塘轉過頭來,微微一笑:“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就有機會推翻福瑞斯特的奴役!”
“自由?”沃斯頓微微一頓,忽然重重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和你一起去!”
“不,沃斯頓,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陳塘搖了搖頭,示意他的夥伴不要激動:“我要你去城市裡散播謠言,讓所有人都知道是福瑞斯特陰謀殺死了撒爾彌留斯軍團的首領,我們決不能讓福瑞斯特獨善其身,哼哼,這趟水攪得越渾越好!”
“可是你一個人進去不是太危險了嗎?”
“放心吧我的朋友,”陳塘輕鬆的拍了拍沃斯頓的肩膀,故作輕快狀說:“別忘記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只要不暴露我的行蹤,誰又能想到‘碎脊’居然還活著呢?”
‘碎脊’雖然死了,陳塘卻仍活著,‘碎脊’可以不找大老闆報仇,但陳塘卻必須找福瑞斯特復仇!
沃斯頓深深的嘆了口氣:“世界上最寶貴的就是自由與生命,我會幫你把城裡的事都搞定的,祝你好運,我的戰友!”
“也祝你好運,”陳塘毫不猶豫的轉過身,朝戰爭之手的那條隧道走過去。“對了,”走了兩步之後,他忽然轉過頭:“如果我失敗了,你就去尋找自己的自由吧。”
“我還欠你一筆人情,又怎麼敢妄談自由呢?”沃斯頓無奈的笑了笑,沿著窒息海灘的海岸線朝茂密的樹林裡走了過去。
窒息海岸和自由之城相距不遠,如果橫穿海岸後邊的森林,應該可以繞道進入城市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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