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戰鬥已經結束,但陳塘的傷口卻沒辦法很快癒合,奴隸的長矛幾乎刺穿了他的腹部,雖然維裡克已經幫他縫補了傷口,不過沒有治療神術的幫助,要想在短時間內完全癒合是不可能的。
也許下一場戰鬥這一點小小的傷勢就會要了他的命。
“碎脊大人,您今天不應該這麼冒險,這些奴隸對您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可是您卻因此而受傷了。”維裡克替陳塘抹上了一些加速傷口癒合的藥膏,然後在腹部位置纏了一圈繃帶。
陳塘慢慢直起腰,鮮血立刻從紗布下滲出來,染紅了繃帶。
“也許我還沒有適應這裡的生活,”他苦笑了一下回答:“維裡克,我現在感覺自己糟糕透了,可能…我打不滿一百場戰鬥了。”
“恕我直言大人,沒有人能夠在戰爭之手打滿一百場角鬥賽,您的對手只會越來越強。”
“或許我該考慮找幾個幫手了…”陳塘沉吟了片刻,抬起頭來:“維裡克,你認為森普瑞斯會和我一起組成一個戰鬥小隊嗎?”
維裡克露出了吃驚的神情,想了想說:“森普瑞斯大人擁有絕對豁免權,他有權不參加任何角鬥賽事,我想…他應該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和那些可怕的角鬥士戰鬥吧?大老闆還需要他來訓練自己的私人衛隊。”
“你說得有點道理,如果他和我一起參加角鬥賽,可能沒過幾天就死在角鬥場上了。”
至少在陳塘看來,森普瑞斯現在的狀況最少保證他能夠完整的活著,而一旦上了戰場,生命就會立刻受到威脅,無論怎麼選擇都是前者來得划算。
他嘆了口氣,覺得自由遙遙無期。
“大人,您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不過我建議您抓緊時間休息,這樣傷口才能癒合得更快。”維裡克將沾滿了血的輕甲仔細疊好,放在了陳塘的床頭櫃上:“我就睡在隔壁的屋子裡,碎脊大人,如有需要我隨叫隨到。”
“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陳塘將手枕在頭下,開始聯想起這兩天來經歷的事情。從被巴托里女伯爵賣到戰爭之手角鬥場開始到現在受傷躺在床上,他的情緒出現了一個較大的浮動,一開始他是充滿了希望的,認為自己有能力可以活著走出角鬥場,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似乎這種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陳塘咬了咬牙,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這時候維裡克慢慢退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但沒等他離開多久,外面突然響起了一個驚慌失措的呼救聲!
“救…救命啊,請救救我!”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慌亂中帶著驚恐,好像就在門口不遠處。
陳塘頓時從床上跳起來,雙手已經握住了他的那兩把鋼劍。
“誰在求救?!”他開啟門,飛一樣跑到了門外。他的住所被安排在訓練場的西側,是原來碎脊小隊的囚室,門口種著一排光禿禿的榆樹。
此刻陳塘看到他門前的榆樹邊上,正蹲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如果沒有料錯的話,剛才的呼救聲應該就是她發出來的。
“你是什麼人?”陳塘警惕的看著她,住在這一帶的角鬥士不止他一個,按理說求救聲不算小,其他人應該也都聽到了,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人跑出來檢視情況。
顯而易見,他是唯一一個走出來的人。
“有人在追我,請…請救救我!”這女人慢慢抬起頭,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
“誰在追你?”
“是一個魔鬼!大人,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女人哀求的看著陳塘,抓住了他的手。
她長得很漂亮,有著一頭烏黑的短髮和黑得發亮的眼睛,現在,她的眼眶裡還含著淚水,彷彿隨時都會落下來似的。
任誰被這樣一種楚楚可憐的目光盯著,都會不自覺的心軟。
陳塘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是否該管這個閒事,此時他目光環伺一週,忽然看到一些人影在附近的樹叢裡晃動,這些躲在陰影裡的人正是住在訓練場邊上的角鬥士,他們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彷彿等著看好戲。
他頓時心中一動,預感到自己好像被戲弄了!
陳塘定了定心神,皺眉道:“我沒看到有人追過來,你是不是弄錯了?”他話音剛落,一個狂暴洪亮的說話聲忽然響起來:“哈,小東西你躲到哪裡去了,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把你賣到黑暗國度裡去當奴隸,哈哈…”這聲音粗野而兇惡,一聽就知道是個十足的惡棍!
“他…他來了!”女人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跳起來,臉色一下子變成了死灰色。
“我好像聞到你身上的氣味了,哈,你在那裡,我看到你了!”突然一個高大的藍色影子從訓練場方向走過來,陳塘目光一凜,他竟然看到了一個全身藍面板的魔鬼正朝這邊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