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之後,他才開始邁動腳步,朝奴隸們走過去,那群奴隸睜著一雙雙恐懼的眼睛,眼中滿是絕望。
“我們的明日之星要動手了,來吧,現場的觀眾們,為他加油助興!”卡爾文試圖調動角鬥場上的情緒。
但陳塘走到奴隸跟前,接下去的事情誰也沒有意料到,只見他拔出背上和腰間的兩把鋼劍,重重的插在了地面上。
“我拒絕屠殺一群手無寸鐵的人,我拒絕為如此不堪的一場角鬥賽而戰鬥!”他大聲說道。
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看臺上響起了一連串吃驚的噓聲。
很快,就有人朝陳塘丟來了無數的石子,但立刻就被看臺上的守衛制止了。
與此同時在角鬥場北部的高臺上,大老闆貝福特?福瑞斯特正站在高處冷冷看著場上的情況,發言人卡爾文此時關閉了魔法擴音器,皺了皺眉說:“大老闆,這傢伙在破壞規矩,要不要殺死他?”
“你想當著數萬名觀眾的面殺死一個正處在冉冉升起階段的角鬥明星?”大老闆抬起頭,目光像刺一樣盯著他的競技場發言人:“卡爾文,你想毀掉我的生意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奴隸貿易每年都帶給我很大的利潤,所以我名下的任何一個奴隸都是一筆財富,在沒有徹底壓榨掉他的價值之前,隨意殺死一個奴隸都是我的損失,卡爾文,這傢伙是個人物,好好培養他吧。”大老闆斜著眼瞥了一下陳塘,轉身離開了高臺。
那身披黑袍的巫師從始至終都緊跟在他身邊半步也沒有離開過。
直到大老闆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他眼中之後,卡爾文才虛脫般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此時他重新開啟魔法擴音器,聲音再次從擴音器裡傳到了角鬥場上空。
“我們的明日之星原來還有一顆‘仁愛’的心,可惜這裡是角鬥場,你也不是個慈善家,”卡爾文語帶嘲諷的說:“你讓觀眾們失望了明日之星,不過沒關係,我會重新審視這場戰鬥的,正如你所說,讓一個武裝到了牙齒的角鬥士去屠殺一群手無寸鐵的奴隸的確不能夠引起多麼刺激的感官效果,所以我現在決定——武裝他們!”
頃刻間,一群戰爭之手競技場的守衛從各處湧入角鬥場內,將數十把開了刃的武器丟到了奴隸眼前,隨後他們退到角鬥場邊緣,架起弩弓對準了奴隸。
“都聽好了奴隸們,”卡爾文激動的說:“只要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殺死眼前的角鬥士,就能立刻擺脫奴隸的身份,成為自由聯邦的合法公民,自由之城第一個接納你們!”
“誰能殺死他誰就能離開角鬥場,無論是否想要活下去,你們都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他接著說:“要麼被身後火焰燒成灰燼、要麼碾碎擋在你們面前的敵人!”
“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碎脊!”看臺上的觀眾幾乎陷入了瘋狂。
此時那群奴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顯得猶豫不決。
過了一會,有人突然拿起了武器:“橫豎都是死,拼了!”他一臉猙獰的衝出去,揚起的塵土也掩蓋不住他的殺氣。
陳塘愕然的看著他,等到自己的腹部被利刃刺破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受傷了。
他有點不解的看著那個刺傷他的人,這個人就在剛剛之前還是一個瑟瑟發抖的奴隸,可是當他拿起武器的一瞬間,竟成了一個十足的殺手!
陳塘被激怒了,當一個奴隸拿起武器與他對抗時他就已經成為了一個致命的戰士,無論是誰,都不應該再對一個想殺死他的人報以同情。
因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陳塘握住劍,猛地一劍劈下,奴隸的武器被砍斷,整個人都像失控的陀螺翻倒在地,他重重的摔在地面上,鼻血灑了一地。
陳塘沒有選擇殺死對方,那是因為他現在還有一絲理性尚存,但更多的奴隸咒罵著朝他衝過來,口中不斷高喊著“殺死他!殺死他!殺死這個雜碎!”之類的惡毒詛咒。
“把他撕得稀巴爛,這樣我們就自由了!”奴隸們紛紛拿起武器,怒吼著衝向陳塘。
“你們非得逼我嗎?”陳塘咬了咬牙,似乎他已別無選擇。
當一個人被憤怒支配的時候,他的理性也就意味著已經離他遠去了。
陳塘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憤怒,可是面對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終於他徹底爆發了!
“啊!”他大叫一聲,一劍砍翻了一個奴隸,又殺死了另一個試圖從背後攻擊他的奴隸。
殺氣一旦外洩,就如開閘的洪水擋也擋不住,尤其是在角鬥場上面對如此眾多的敵人,就算是一位充滿了理性的聖人,恐怕也會在頃刻間變成嗜血的野獸。
何況陳塘的血液裡本就流淌著野獸的基因,他不怕殺戮,怕的是殺死一群手無寸鐵的弱者,但如果弱者與殺手之間轉變了身份,那麼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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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陳塘已不知道他的劍飲了多少血、劍刃上的缺口到底增加了多少,甚至他都已經殺得有點麻木了,只知道機械般的揮動兩把鋼劍,不斷的殺死靠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