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叢裡生長著蜇人的刺棘,一簇簇的刺棘長在一起,最短也有一個成年人的高度。
陳塘儘量彎下腰,好讓荊棘叢不會割傷他的眼睛。
漸漸地,他向前走了很遠一段路,突然一片橘紅色的花海出現在他眼前。
這些花生長在刺人的荊棘中間,開得極其美麗,像血一樣綻放著。
“我的天,這些花好漂亮…”
“這是荊棘花,我的朋友,它們有劇毒,千萬不要被蟄到了。”
陳塘從未見過如此傲人美麗的花卉,也許除了寒冬臘月裡的臘梅,再也沒有什麼花比得上這些荊棘花了。
但霍恩的話卻讓他渾身一震,這些如此美麗的花居然有毒!
陳塘抽出長劍,慢慢走到花卉前。
他用劍尖輕輕挑開一根長滿了倒刺的樹枝,從一朵像血一樣紅的荊棘花的花蕊上,挑起了一根極細極長的髮絲!
“是那個女人的頭髮?”霍恩吃驚的問道。
陳塘點點頭:“他是故意把頭髮放在這裡的。”
“故意的?那…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至少告訴我那個女人還活著。”
霍恩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他開口說道:“好朋友,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我們正在被獵物牽著鼻子走。”
“我也有同感,可是…”陳塘似乎深深吸了口氣,聲音變得嘶啞:“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我卻不得不走過去。”
“那個女人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
“我不知道,”陳塘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結:“我只想盡快殺掉這個獵物,結束這場狩獵,那個女人只是這場狩獵的一個意外收穫。”
“可是你的心已經亂了,因為這根髮絲?”霍恩一語說中了陳塘的內心。
他的確有點緊張,但不全是這根髮絲的原因。
最主要的問題是,他那種一開始時絕對自負的信心隨著追蹤的深入,而被漸漸消磨了。
獵物的狡猾詐幾乎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陳塘現在才實實在在的感覺到,自己的能力似乎還不足以對付這樣一頭狡猾而強大的高階異獸。
“我還是對自己很有信心,我相信可以為這場狩獵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霍恩,相信我!”
陳塘手腕輕輕一挑,劍刃削斷了髮絲,連帶荊棘也被砍斷。
“我們快追上他了,他帶著一個人,不可能走得更遠。”
這一次陳塘沒有再小心翼翼的前進,而是直接用手中的利劍砍出了一條小路。
眼前的花海越來越漂亮,但荊棘也同樣越來越多,隨著深入荊棘叢,陳塘的速度也不由得慢了下來。
他向前艱難的行走了一段距離,最終,一片非常廣袤的荊棘花叢出現在他眼前。
一些以荊棘花的花蜜為食的荊棘鳥,停滿了整片荊棘花叢。陳塘揮劍劈開一條路,突然看到花叢最茂盛的中央,居然躺著一個渾身的女人!
陳塘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眼睛也幾乎看得直了。
他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這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人,她的面板很細膩、鼻樑也很挺、身材更是完美,甚至連一雙眼睛都是又大又亮。
像她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赤身裸體的躺在一片劇毒荊棘花叢裡,卻一點也不會讓人感覺到突兀。
這是因為她長得實在太漂亮了,不經意間會讓人誤以為她是由周圍鮮豔美麗的荊棘花變幻而來的。
“你…你是誰…你別過來!”顯然這個女人也看到了陳塘。
陳塘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只好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