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聞淵千言萬語彙聚成“謝謝你”和“我愛你”。
簡單的六個字,能夠承載很多情感,足夠解決詞不達意。
陶斐和梁智兩個人都傷痕累累,扭打在地上,爭得你死我活。
“梁智很快就撐不住了。”梁聞淵收起視線,“在車上那時,我已經讓許助理提交相關的證據材料了,警方在過來的路上。”
董斯洺嘆了聲氣,沒說什麼。
梁智躺在地上,力度越來越弱,鮮血流淌,染紅地磚,陶斐顫顫巍巍甩開他站起來,皮肉似乎要陷進槍身裡,他露出些釋然又無奈的笑,“老不死的,最終不還是被我弄死了,光是殺死你,我不解恨!”
陶斐用匕首一刀刀地刺進梁智的皮肉裡,刺得很深,每一刀都重重地拔出,再猛地刺入。
鮮血不斷噴湧出來,四處飛濺。
刺得愈發無力,陶斐用力呼吸,胸腔劇烈起伏,他提槍轉身,盡顯疲憊,舉起手槍,正對宴會廳出口的位置,他扯起嘴角,“該輪到你們了。”
“這麼快就猜到我在哪了。”陶斐冷笑,“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了。”
“還來?”董斯洺被槍指得都快麻木了,“招你惹你了,簡直是無妄之災。”
中間隔著遠距離的射程,陶斐按下扳機,驟然間,敲擊地板的聲音出現,警察動作迅速,立即鎖定陶斐。
“馬上把槍放下!”警察持.槍與他對峙。
警察突然的出現讓陶斐的射擊打偏了方向,很快被圍堵住,傷痕累累的他根本不可能是對手,很快手.槍被打落在地,陶斐並沒有驚慌,也沒有意外,彷彿扔槍只是在他的計劃之內。
他深望了眼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的梁智,囁嚅:“我不要落在你們的手裡......”
說完他從窗邊翻躍,像他的胞弟墜海一樣,悶重撞擊聲朦朧傳來,他跳了下去,鮮血從他的腦袋漾開。
迅速派出一部分警察去檢視陶斐的墜樓狀態,確認他已經當場死亡。
梁智也是,沒有了呼吸,停止了心跳。
警方撤離,屍體被帶走,所有的波濤洶湧都恢複了平靜。
回到車裡,楊念期抱著董斯洺大哭起來,“不用理我,其實我不想哭的,我就是有點忍不住,後勁太大了。”
莊渚玉拍拍他的後背無聲安慰他。
車輛駛離了所有是非之地,去往醫院處理傷口。
醫生掀開快要黏在一塊的衣袖,皮開肉綻,看著滲人。處理的時候,莊渚玉全程皺著眉,疼痛如同潮水沖擊著他,繃起的弦線鬆掉之後,痛感回來了,而且是成倍地在疼。
梁聞淵握著他的手,眉宇緊鎖,皺得比他還深,“傷口在我身上就好了。”
“幹嘛說這麼肉麻的話。”莊渚玉笑話他,他疼得厲害,就會疼出眼淚,完全克控不了,導致他邊笑邊流淚。
梁聞淵拭去他的淚水,輕柔地摸他的臉頰。
“傷口癒合需要一段時間,盡量不要沾到水了,好好休息,按時抹藥。”醫生叮囑。
“好的。”
站在醫院走廊,莊渚玉正常走路,忽然背後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抱住。
“連累你了,對不起,不應該把你卷進來的,太危險了。”懼怕也是後知後覺,塵埃落定之後,所有堆積的情緒一股腦往外面湧,梁聞淵大腦不受控制地會想到很多個假設。
“沒有,不要這麼說。”任由他抱著,莊渚玉沒轉身,“我也想幫你,能幫到你忙的話,我挺高興的。之前你幫我的時候,不也是很危險嗎?都是差不多性質的,對不對?”
梁聞淵倔強,“不一樣。”
“好吧,我確實怕,但也沒有那麼怕,因為我知道你是有很大機率把握的,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你都能夠擺平,我信任你的能力,也相信你。”
“所以經歷這些事情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我不是害怕,而是心疼你。”
“如果你實在覺得愧疚,那就抱我一下?”
莊渚玉稍微伸出雙臂,梁聞淵立刻去抱他,抱得他快呼吸不過來。忽然他雙腿離地,直接被梁聞淵抱了起來。
“好啦,知道你有多擔心我了,我們先回家,回家再說。”
梁聞淵沒放他下來,怕他走路都會摔著一樣。
“梁聞淵。”莊渚玉喊他的名字,迷人又溫柔,“你很棒,特別特別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