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莊渚玉心中莫名泛起點酸澀,像吃了一顆帶著酸味的糖。
“累不累?”嚴實地抱起,梁聞淵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輕啄著他的臉頰,“不做了,洗完就睡覺吧。”
收回思緒,莊渚玉“啊”了一聲,看見他的還尤為精神,一點想結束的跡象都沒有,於是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道:“我沒這麼殘忍,等會允許你進來一次,錯過可就沒下次了啊。”
也想不通動作那麼兇狠的梁聞淵,怎麼做到的說停就停。
聽出了言語中的縱容,梁聞淵眼神暗了暗,薄唇輕抿,心中卻泛起了遲疑,“這樣不太好吧......”
“真關心還是假關心,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語氣,聽起來分明就是欲迎還拒。”一隻手堪堪握住,莊渚玉蠱惑他,“我都說了沒關系。”
“那你......”
不想了就記得說。
莊渚玉直接踹了他一腳,“快點做完早點睡覺。”
其實也不全是早點的事情......
洗完之後兩個人躺在床上,梁聞淵很快就睡著了,甚至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前胸貼後背,黏得很。
“你是能睡覺了,但我不能啊......”嘆了聲氣,莊渚玉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裡挪出來,他打了個哈欠,很困。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負面情緒,反而是帶著點期待,沒發出多少動靜,將臥室門關閉了。
一大早,梁聞淵被鬧鐘吵醒,他閉著眼睛伸手摸了摸,什麼都沒摸到,立刻清醒了,瞬間坐了起來,頭發有點亂,也沒來得及整理,身上還是睡衣,帶著點清晨的睏倦,穿上拖鞋就往客廳裡找人。
廚房發出點聲音,梁聞淵懸起的心髒落了回去,他趕緊進了廚房,現在也沒多早,七點多鐘,莊渚玉那麼早起來幹嘛?
皺著清秀的眉毛,莊渚玉穿著圍裙,鬆鬆散散地繫了個蝴蝶結,裡面也是未換的睡衣,很有鬆弛的家居感,褪去了平日裡的略為清冷。額前碎發隨意地用小狗發卡卡著,一隻手臂撐在臺面上,他打了兩個哈欠。
“做早飯?”梁聞淵有些疑惑,“是餓了嗎,怎麼不喊醒我,我給你做。”
被驟然過來的梁聞淵嚇了一跳,莊渚玉捂著心髒的位置,短時間內思考著措辭,“......不是我餓了,心血來潮而已,你不用幫我,我來,很快的,你做你自己事情去。”
被驅趕了,梁聞淵怔了一瞬,他低落地“哦”了一聲,卻還是沒忍住轉過頭看著鍋裡的東西,猶豫著問道:“真的不用幫忙嗎......?”
“放心吧,廚房炸不了。”莊渚玉揮揮手。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別傷著自己。”
這句叮囑越聽越怪。莊渚玉的廚藝一如既往的糟糕,他動了下鍋鏟,雞蛋都能被煎得快糊了。
梁聞淵基本上每兩三分鐘就要過來一趟,什麼也不說,靜靜地掃上一眼之後才離開。
“請問你是過來監工的嗎?”放下鍋鏟,莊渚玉笑著開玩笑,“過程是挺坎坷的,但好在廚房完好無損,你說呢?”
梁聞淵原本又要離開,聽見莊渚玉對自己說話,停下了腳步,誇贊道:“挺棒的。”
“看起來還算能吃。”
想著今天給梁聞淵做個豐盛的早餐,結果和豐盛兩個字倒是絲毫不沾邊。
莊渚玉想解開背後的蝴蝶結,身段挺拔又清瘦,手還沒背過去,就被梁聞淵從背後抱著,飄過來一陣清涼薄荷的味道,他有時候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會有點大,而且突兀,莊渚玉不由得向前了兩步,背後一股沖撞的力量。
“又要抱......”簡直是超高需求,莊渚玉兩隻手臂暫時還解放著,他收拾著臺面,“先吃飯,嘗嘗我做得怎麼樣。”
“嗯。”
答應了,但是梁聞淵遲遲不鬆手。
“來,張嘴。”用筷子夾著煎蛋碎片,這個總不可能太難吃,莊渚玉轉過些身體,另一隻手在筷子下面等著防止掉下來。
沒意料到,梁聞淵哪能想到莊渚玉竟然會這樣喂給自己吃早飯,他下意識聽從莊渚玉的話,張開了嘴,這才反應過來莊渚玉從昨晚到現在有些不對勁......
是那種對自己太過於縱容的不對勁。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但他腦子很暈,思考不出來什麼。
“怎麼樣?算了不用回答,肯定不會好吃的。”莊渚玉自顧自地說著話,拿了另一雙筷子,“別待在這了,咱們去餐桌吃。”
一抱著就不知道撒手兩個字是什麼了,尤其是現在,梁聞淵迷戀地盯著莊渚玉,視線跟著他的一舉一動而移動,有些熱的風吹進來,他還是嚴嚴實實地抱著人,不願分開絲毫。
莊渚玉也有些詫異地回望,見他視線滾燙,似乎要有濃烈的情感下一秒就要傾瀉出來,但他什麼話都不說,很是沉默安靜。
“今天是怎麼了?這麼黏人。”同樣感受到了不對勁,莊渚玉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燙,梁聞淵已經不再是像個火爐那麼誇張了,心猛地沉了一下,他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試著他額頭的溫度,灼燒著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