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清淨了,莊渚玉趴在桌子上,雙眼閉上,身體似乎在起起伏伏,像飄在大海上一樣,眼皮和嘴唇在刺痛著,他控制不住地在眨著眼睛。
手機鈴聲貌似響了,也許是錯覺,莊渚玉沒有力氣去檢視是否有電話。
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狀態算不上多好,的確比之前恢複了一些,這次他能清晰地聽見門被開啟的聲音。
下意識以為是討人厭的塗韞,他不耐煩地緊鎖眉宇,緩緩抬頭,卻看見開啟門的人是梁聞淵。
“你怎麼......過來了?”莊渚玉只是在電話裡假裝一下,也沒有讓他真的過來,緊繃的情緒也隨之放鬆,重新趴了回去。
梁聞淵的衣服有些亂,頭發也有點淩亂,表情算不上多麼平靜,多了幾分緊張擔心,甚至帶著些狠戾。
“不舒服?”梁聞淵靠過去,伸手摸了下莊渚玉的手,很涼,像握著個冰塊。
“嗯。”莊渚玉答了一聲。
按照平日裡饑渴症的治療頻率,應該不會出這麼大的問題,梁聞淵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抬起頭,讓我看看。”
話音剛落,下巴被扣著,莊渚玉側過頭,微微仰著。
“嘴巴有點腫了,疼不疼?”梁聞淵的手指蹭過他的下巴,避開了其他的地方,動作卻很緩慢繾綣,像是在留戀。
“啊,還好吧。”莊渚玉保持被扣著下巴的姿勢和他對視,他覺得現在的梁聞淵和平常的他看上去有些不一樣。
“我幫你。”梁聞淵緊盯著他,語氣不容辯駁,嗓音微啞。
“嗯?”莊渚玉以為自己聽錯了,意識尚未特別清明的他,眼神迷離。
梁聞淵不回答他,話少得可憐,俯下身,像一座巨大的黑影逐漸籠罩住他,頭逐漸垂下,右手摩挲著莊渚玉的下唇,來來回回,頗有挑逗的意味。
他用的力氣比上回大了一些,把莊渚玉的下唇揉得形變,兩指指腹一捏,再松開。梁聞淵的眼神中帶著深重的慾念,從嘴唇看向莊渚玉清透的眼睛,再滑落回他的嘴唇上。
莊渚玉躲開一些,突然的動作嚇了他一跳,呼吸略微急促,他稍微偏著頭,沒有拒絕。
因為梁聞淵的觸碰是世界上最好的良藥,莊渚玉垂下眼睛,睫毛壓下,投映出一小圈陰影,再撩起眼皮,和梁聞淵對視,粘稠的眼神似乎要拉絲。
“要不要再深入一點?”
梁聞淵呼吸逐漸粗重,揉按的力度也逐漸加深,他越來越收不住冷靜自持的表情,沒等莊渚玉回答,兩根手指順著唇縫擠入了口腔中。
“啊......”莊渚玉沒忍住驚呼了一聲,手指猝不及防的深入令他感到驚慌。
梁聞淵的手指一下子進入到了口腔深處,在莊渚玉的口腔中來回翻轉,觸碰到口腔的每一個部位,他非常有技巧地在某一處停留時間長一些,繼而用力地按壓。
像是在按摩。
“舒服嗎?”說話時,梁聞淵的手指按揉在臉頰內側,聲音更為沙啞,眼周紅了一些,他靠得越來越近,像個善於穿外衣掩蓋的野獸,十足的西裝暴徒。
“夠了......”很舒服,但莊渚玉覺得可以結束了,他握著梁聞淵的手腕,想讓他把手指抽出來,結束這場治療。
口腔被手指佔領,莊渚玉說不了幾個字,吞嚥不了的清液從唇角順著流了下來。
“不夠。”手指深了幾分,梁聞淵眼底晦澀,死死地盯著莊渚玉的神情變化,恨不得將舌頭一同擠進去。
他的目光越來越具有侵略性,酒精的加持讓他想不管不顧地卸下平日的風度,他不想懂分寸,也不想做被衣衫包裹起來的好人,他想放下偽裝,徹底釋放那些陰暗又陰濕的慾望與念想。
莊渚玉的口腔濕濕熱熱的,梁聞淵眷戀著,痴迷著,心底的沖動再差一些就要沖破閥門,但梁聞淵現在並沒有完全被酒精影響,他在竭力控制著。
他不能讓莊渚玉感到害怕,更怕自己會做一些過分的行為傷害到他。
“快拿出去.......”唇角流出的清液越來越多,太狼狽了,莊渚玉不習慣這樣,他緊緊拉著梁聞淵的手,使勁拽了出去。
口腔一瞬間空虛,彙集在口腔被手指堵住的涎液也在一瞬間流出,莊渚玉用力呼吸著,直到現在他的口腔中還留存著那種被填滿的觸感,一直延伸到喉嚨深處。
“我給你擦擦。”梁聞淵另一隻幹淨的手拿紙幫他擦幹淨了下巴。
明明這個時候這麼溫柔,剛才的行為怎麼那麼粗暴?
莊渚玉抬頭望著他,說道:“你變得有點不一樣。”
梁聞淵呼吸一緊,扔掉用完的紙巾,抽出新的幾張準備再為他擦一次,有些可憐,“你很討厭嗎?”
“不是......”莊渚玉怔住幾秒,他也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
再一對視,梁聞淵出現那副很受傷的神情,似乎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莊渚玉還沒繼續說,他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