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莊渚玉似笑非笑。
“我自己來吧。”梁聞淵巧妙從他手裡奪過領帶,飛快地繫好了個溫莎結,喉結輕輕滑了下。
梁聞淵又喝了一口咖啡,莊渚玉看著杯子那處淺淺的痕跡,那是剛才自己抿的第一口不小心滴漏上去的位置。
“過幾天我再回來。”莊渚玉拉過行李箱,撥弄著手機,介面上似乎在和誰聊天。
“好。”梁聞淵在洗杯子,收拾餐桌,擦幹淨了正在滴水的手,“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不用。”莊渚玉撥通了微信電話,“我有認識的朋友在那邊,他過來接我,你放心,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不是壞人。”
梁聞淵的手攥住島臺邊緣,異樣的感覺充斥心頭,他忍住心中的那點沖動,點頭說道:“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我會記得守則第一條的,晚上給你打電話。”莊渚玉回頭說拜拜,圍上條藍色的圍巾,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和對面說著什麼。
他回頭看了一次,梁聞淵好像心情很差,手一直放在涼水下面沖。
不知道為什麼。
車很快停在了樓下,胡樾接過莊渚玉的行李箱放在後備箱,拍了拍手,熱絡道:“好久不見了,上次見你感覺還是好多年前了,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很好啊。”莊渚玉坐上車。
“好到把自己腿摔骨折了?”胡樾指指他的腿。
莊渚玉笑了一聲,“活著哪有沒有意外的。”
胡樾愣了下,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開啟車內暖氣,開起玩笑,“我記得那次見你,你也是這麼說的,跟npc似的,而且那次也是接你回h市,要去給叔叔阿姨......”
車內安靜,胡樾自覺失言,再次尷尬笑了兩聲緩解氣氛,忙著去放首歌來聽。
“沒事,都多少年了,我不介意的。”暖氣烘烤著,但莊渚玉的手腳依舊冰涼,絲毫沒有緩過來。
胡樾轉話題,“這次回來待幾天?上我家去我給你露一手啊,我這手藝都能趕超不少廚師了,哪天班上不去了,就去開個餐廳。”
“好啊,差不多三四天吧,看情況。”
莊渚玉笑著,透過車窗向公寓樓上望去,瞟見梁聞淵站在陽臺的身影,一瞬間産生了錯覺。
他以為梁聞淵是在看自己。
下一秒,梁聞淵把陽臺上的綠植收進去了。
看來是出來搞園藝的。
胡樾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同樣發現了陽臺處的男人,眼神似乎陰森森的,再加上那張極具冷峻的面容和壓迫感的身材,胡樾將暖氣調高了一些,後背有點發涼。
“誰啊,男朋友?”胡樾隨便問道。
“嗯。”
“??”胡樾沒想到莊渚玉會給出肯定的答案,他清了清嗓子,“這麼多年不見,真是變化大了,你竟然會找物件?”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莊渚玉回答,慵懶地躺在車座上,用發圈將刺人的發尾隨意紮起來。
睡了一路,莊渚玉提著東西回姑媽家。姑媽搬了第二次家,第一次搬家是在自己初中的時候。
“怎麼跟姑媽客氣上了,哎喲……回自己家,帶什麼東西。”鄧俐已經夠不到莊渚玉的頭頂了,他招呼著沈疊過來,“來看看,你渚玉哥哥回來了,開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