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落地窗外大廈燈光亮起,反射出病房設施,門響,梁聞淵帶著一身風霜回來,脫下外套之後,他才走到莊渚玉身邊。
“梁聞淵,我想回家。”莊渚玉坐起身。
他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從小就不喜歡,去醫院的次數屈指可數,在病房待著太痛苦,他想回家修養。
心絃被“家”這個字觸動了下,梁聞淵詢問醫生意見後,收拾好東西後,讓許識過來一趟接人。
“莊先生,您請。”許識為他開車門,面容多了一絲探究,但他不敢多過問上司的私人事件,點到為止。
透過後視鏡,許識察覺出上司看似平靜的神情下,某種複雜又詭異的情緒在暗暗紮根生長。
“梁總要求您後天參加和林家小姐的約會,您看要具體安排時間嗎?”
“推了,以後這種事情不用和我說。”梁聞淵表情厭煩,又去試探瞧著莊渚玉的情緒。
莊渚玉什麼話都沒說,閉上眼睛靠在車窗那邊休息。
車內安靜,許識終於咂摸出點什麼味兒來了,他無聲囁嚅,就差扇扇自己的嘴巴了。
這一雙巧嘴,真是不分青紅皂白什麼話都能往外面蹦。
梁聞淵端正坐著,處理工作郵件,鏡片反射著電腦發出的光,忽然感覺肩頭一重,呼吸灑落頸側。
莊渚玉靠過來了。
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憩。
像小鳥終於找到了安全的鳥巢,梁聞淵跳動的心髒軟塌塌地陷下去一塊兒。
“梁總,您吩咐的行李已經放過去了,要買的東西也送過去了,哦對了還有......”
梁聞淵怕他再說下去就要露餡,輕咳了一聲,“我知道了,專心開車。”
許識懷疑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攥住方向盤的手握得死緊。
車停,到了公寓樓下,莊渚玉裝模作樣揉了揉眼睛,其實他根本沒睡,一路上都清醒得很。
莊渚玉看見杵在意式客廳的行李箱,逛了一圈地臺和u型大陽臺,沒有找到丟失記憶的蛛絲馬跡。
“衣服我叫人幫你收進衣櫃了。”梁聞淵進門消毒。
“哦好。”看來是真的和梁聞淵準備同居了,莊渚玉坐在沙發上,去看梁聞淵讓助理採購回來的物品。
翻了一圈,很齊全,甚至採購了一把藍紫色相間的小飛燕,莊渚玉湊近聞到了清新的味道。
“你花粉過敏。”梁聞淵攔住他的動作。電話裡的內容他都聽見了,莊渚玉親口對那個討厭的惡劣男人說花粉過敏。
“小花,沒事,就算過敏了也很快就恢複了。”莊渚玉找了個花瓶把它插進去,面容輕松地笑著。
這麼些年,追他的男男女女都愛送他花。他倒是經常用花粉過敏這個理由來拒絕別人。
久而久之,他就把自己當成真花粉過敏看,不收花,輕易也不買花。
花草的清香味被一陣風帶走,梁聞淵迷戀莊渚玉帶來的任何味道,怔了下幫他一起收拾。
防滑墊、洗漱用品、浴巾,莊渚玉抬起頭,用純淨的目光問道:“是不是少買了些必備用品?”
梁聞淵一一檢查過了,想不到還有什麼遺漏的,他詢問道:“少了哪些?我讓許助理去買。”
“安全套啊,我們不用這個嗎?”莊渚玉拉開抽屜,裡面空空如也。
“......”
梁聞淵,瞟向別處,他有些支支吾吾,“我們目前還用不到這個。”
“哦。”莊渚玉聲音拉長,“我開玩笑,待會兒我們要怎麼睡,睡一起還是分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