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到梁智出軌現場,被親生父親梁智壓在地下室吊起來打,母親滿臉淚水向自己訴說輕生念頭......
太多糟糕的記憶,唯一的共同點是——當時的梁聞淵沒有任何能力改變現狀。
“終於找到您了!1678號病房患者正在找您呢,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和你說,我還以為您離開了。”護士指方向。
梁聞淵詫異,思緒被拽回。
莊渚玉竟然會在找自己?
梁聞淵的步伐比任何時候都快。
病床被搖上來一些,病號服穿著莊渚玉身上顯得空蕩蕩的,露出骨感的鎖骨和一點冷白面板,他費勁兒睜開眼睛,睫毛撲閃了幾下,細瘦的手臂從被子裡拿出,他對著梁聞淵招招手。
梁聞淵聽話地走過去,內心既疑惑又害怕。
“你坐在這。”聲音沙啞,音量很小,莊渚玉伸出食指點了下。
他湊近身體,怕梁聞淵聽不見自己說話的音量,將每一個字都盡量說得清晰,“你為什麼裝不認識我?”
溫熱的氣息灑在頸側,梁聞淵退後一些,疑惑的情緒填滿他的內心,“我們......”
我們不是昨天才認識的合租室友麼。
“我失憶了,但還好沒有把你忘了。”莊渚玉的目光描摹著面前人的五官,“你是我男朋友,對吧?”
心跳停止一瞬,梁聞淵能聽見心髒撞擊肋骨的咚咚聲,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奔湧,他難得失語。
“我、是你男朋友?”梁聞淵的聲音在顫抖。
“不是嗎?”莊渚玉看著他冷淡的一張臉,垂下眼睛思索,“還是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梁聞淵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得知莊渚玉失憶時,梁聞淵恨不得幹脆撒個彌天大謊,告訴他,其實梁聞淵是莊渚玉的男朋友,是很恩愛且令人豔羨的一對。
恩愛到,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對方,從未分離。
他對莊渚玉暗戀多年的情感,就像痴迷的收藏家愛惜舉世無雙的珍寶一樣。
合租是意外,他原本不想打擾莊渚玉的生活。莊渚玉太好了,而像他這樣的人,不配被愛,也不配愛別人。
但他意外得知,莊渚玉正被其他惡劣男性騷擾,這太危險了,梁聞淵沒忍住。
壓制多年的情感終於在重逢時爆發,梁聞淵發現自己自私又虛偽,他根本抗拒不了內心的渴望。
所以在聊合租條約時,他說了不合時宜的話。
然而上天現在似乎給了他一個魔盒。
莊渚玉竟然把自己錯認成了男朋友。
骨骼像是要沖破血肉,無數的聲音在耳邊告訴他:快說是他的男朋友。
梁聞淵竭力在壓制,抓住板凳邊緣的手痛了起來,他起身,去找了醫生。
“你問其他的車禍後遺症?有少部分病人倒是會出現記憶紊亂問題,也許是在車禍之前受了什麼刺激,或者大腦接受了其他資訊。還是建議多觀察,不影響到日常生活就沒事。”醫生告訴梁聞淵。
莊渚玉抬起頭用好奇的眼光看門外正在聊天的兩人,主要是在看梁聞淵。
梁聞淵在逃避,他躲避掉莊渚玉大部分的目光,給他倒水喝,喂他喝粥,給他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