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自己低聲下氣,才能留下來過夜?他絕不會做這種沒臉沒皮的事。
池縱的手指緊緊攥住被單,床單在他手下皺成一團。他猛地抬起頭,目光純粹而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絲商量:“你換個要求……!”
他已經忘了自己來這裡的初衷,只記得自己是花了錢來這兒過夜的。
賀衡的嘴角微微抽搐,冷冷道:“那你站著走出去吧!!”
…………
池縱擰開礦泉水瓶仰頭猛灌,冰水順著下頜浸透衣領,卻澆不滅臉上燎原的燙。掌心按著失控狂跳的心髒,暗罵自己竟被賀衡一個推搡攪亂了心神。
池縱焦躁地抖起腿來,床頭玩偶狗被薅進懷裡揉捏,碎碎念道:“當個普信男真好,都不覺得自己油膩,還把我推到床上!把你狗爪子剁了,狗東西!”
身體誠實地泛起潮熱,記憶擅自回放到更露骨的畫面。
池縱扯過被子矇住頭,卻在織物摩擦聲裡聽見布料墜地的幻聽。
淩晨三點驚醒時,枕畔還留著掐滅情慾的指痕。
…………
工作上,池縱每天都能看到賀衡,但他總是裝作陌生人,努力掩埋昨晚的慾望。
這是能處理的人,程思林收工後約了池縱,他們關系遠沒有親熱到這種地步,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聽同組演員說,你給他們當臨時表演老師,每小時收個一兩百塊,你很缺錢嗎?”
程思林直接說起了此事,這是他在劇組裡單獨的休息室。
“誰不喜歡錢的呢?他們演技比不了程老師。”池縱心知肚明,此方來意警告自己。
“喜歡賺錢,這一點讓我想到了賀總。”
程思林說起八卦,嘴上是不停歇,眼睛是在留意著池縱的表情變化:“上次他從劇組走了之後,我碰巧看見他約飯的朋友。”
“是嗎?”
“那個人跟你長得挺像的。”
“程老師是賀總的搖錢樹,不如親自去問問,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這件事情對於池縱來說幾乎沒有危害,不管程思林是親眼看到,還是從別人那裡得來的小道訊息?去鬧還是去告,那是太歲頭上動土。
“我是想提醒你!不要等這部劇拍完之後,因為你個人造成的事故,導致這部劇不能播出!”
程思林從座椅上站起來,眸中帶著看透人心的審判,彷彿像是古埃及審判他人的死神降臨,一條條訴說著池縱的罪狀:
“就像幾年前一樣,鋪天蓋地的都是在說你私生活混亂,評價你雙插頭刺客,一人提高了全球hiv患病率。
還有走紅之後,父母拒絕跟窮親戚來往,以你的名義開店割粉絲韭菜。
都不說什麼整容欠債的風波,這真是祖宗十八代都給你挖出來了。
我不評價你的為人,只是不明白你池縱為什麼還有戲拍?”
這番語言霸淩下,池縱感受到精神世界被程思林在行兇。
“咚咚。”
進來後見到氛圍不對的賀衡,被老闆瞪了一眼,連忙關上門。
程思林虛偽的笑起:“我這話也是為你好!”
“砰!”
走出化妝間,程思林心情愉悅。
他終於找到機會報複這個騷貨!
在這部劇還沒有開拍前,程思林知道了池縱擔任本劇另一個主演,便就找林成山,他的男友兼經紀人,要換掉池縱的角色。
被林成山拒絕掉,程思林就明白,林成山還惦記著那個騷貨,前幾年兩個人的感情糾紛在網路上鬧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