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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皆孽
廖青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在發抖,一邊落淚一邊發抖。她一個人坐在車裡,捏著方向盤。
“你揹著我去了哪裡?你揹著我做了什麼!”廖青咬牙切齒。她只記得當時秦蔚尖叫著搶走了身體的控制權。
“做了我早就應該做的事。”秦蔚流著淚說。副駕駛座上放著一個檔案袋,裡面的東西已經空了。
廖青尖叫了起來。
那是她和屠四海的罪證,真正能要命的那種罪證,一直藏在最隱蔽的地方。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秦蔚的意識早就蘇醒了,像毒蛇一樣蟄伏在暗處偷窺他們!那些東西她已經交上去了嗎?交給誰了?還有沒有可能挽回?
怎麼辦怎麼辦!
廖青拼命掙紮著想要搶回身體的控制權。不行!她必須通知屠四海。快跑啊!帶上小寶,帶上他們賺到的錢,快跑啊!
可是今天秦蔚的意志力強橫得可怕。她沒有理會腦子裡廖青的尖叫,神色木然地下了車。
這是醫院停車場!
小寶!小寶就在醫院裡!
廖青快要崩潰了:“你來醫院幹什麼?你想對我兒子做什麼!”
秦蔚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她像遊魂一樣在醫院裡遊蕩,帶著期盼和膽怯的心情走過每一個亮著燈的房間。
終於,找到了。
虞維森被打得傷痕累累,正低頭給自己處理傷口。
趙佳硬著頭皮勸道:“虞老師,你還是去做個檢查吧,這也傷得太重了……”
“不用,”虞維森的聲音很冷,“我自己心裡清楚。”
他簡單止住了血,吞下一大把止疼藥。藥效十二個小時,夠用了。
“可是會有後遺症吧,”趙佳不放心道,“要是以後——”
“沒打算活太久。”虞維森冷冷地說。
這時候,門外像是有人站不住踉蹌了一下。
趙佳回頭看去,竟然是認識的人。
“小寶媽媽?”她滿臉疑惑,“您怎麼來了?是小寶那邊有什麼事嗎?”
秦蔚的嘴唇抖了抖,對上了虞維森的目光。
小寶媽媽——屠小寶的媽媽。
虞維森笑了起來。一開始是低笑,後來越笑越大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太可笑了。太惡心了。
趙佳被他嚇壞了:“虞老師,你——你傷口又滲血了!”
“這裡沒你的事,”虞維森冷冷地說,“回去值班。”
在他的威壓之下,趙佳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秦蔚踉蹌著上前幾步,想好好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