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維森立了遺囑？
他為什麼——
屠小寶的腦子裡亂成一團，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把關注點放在哪裡。虞維森為什麼突然立遺囑？他……一丁點都沒有提到自己……可這一切又跟大衛有什麼關系？他為什麼要綁架他們？
“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屠小寶問道。
“當然有關系，”大衛說，“非常大的關系。這關繫到你的男朋友——那個高尚的、偉大的、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虞醫生——到底愛誰。”
屠小寶的胸口悶得厲害。
他梗著脖子道：“他愛誰跟你有什麼關系！”
大衛笑了。
“他害死了我的愛人，”大衛說，“所以我也要殺死他的。這很公平。”
“你在說什麼啊！他害死了肖恩？這怎麼可能！”
“看來你對你男朋友的過去是真的一無所知。”
大衛沒興趣再跟屠小寶說話了。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山月身上，彷彿是想找出什麼論據來佐證自己的判斷。
他粗暴地踢了踢山月。
山月被疼醒了，哀哀地叫喚著：“痛……好痛啊……媽媽我好痛……”
“你幹什麼！”屠小寶大叫。
他拼命掙紮著想過去保護山月，繩索和金屬機關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但這套機關設計精巧，所有距離都是精心計算過的，他根本過不去。
屠小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衛蹲下來，一把抓住山月的頭發把他半拎了起來。
“那麼你知道嗎？”大衛說，“那個披著人皮的惡魔醫生做下的那些可怕的事？”
山月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大顆大顆的淚滴從他的眼角滑落。
屠小寶聞到了血腥味。
“他流血了！他在流血！”屠小寶叫道。
“我說了他剛剛做完手術。”大衛不在意地說。
“那你不要傷害他啊！”屠小寶哭了起來，“求求你放了他吧！他——他快不行了！”
大衛嘆了一口氣：“你有時候是真的很像肖恩。我也是真的不想讓你受太多不必要的折磨。”
他的語氣很真誠，但做的事情卻很殘忍。
“時間差不多了。”
大衛松開山月站了起來，按了一下手裡的遙控。繩索收緊，屠小寶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要被繩子勒斷了，山月的哭泣聲越來越大，他們一左一右被吊到了半空中。
山月的神志已經不清楚了，糊裡糊塗地叫著媽媽。他是被拐賣的孩子，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媽媽了。
“你放了他吧！”屠小寶哀求道，“不管你要做什麼——一個人質還不夠嗎？”
“不夠。”大衛冷酷地說，“只有殺死他最愛的人，才能讓他體會到這五年來我日日夜夜所遭受的痛苦。”
就在這時倉庫大門砰的一聲被踹開，大衛終於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虞維森看清了裡面的情形，瞳孔驟然收縮。
大衛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幾乎是立刻按下了遙控。
屠小寶聽到天花板上的機關咔噠一聲響，他和山月同時往下掉。
“快去救——”
他想說快去救山月。可是根本不需要他說的。虞維森飛撲過去接住了山月，用自己的身體當肉墊為他卸去了力道。
屠小寶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