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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低眉
屠小寶沖進廢棄醫院的時候,一群打手正扛著油桶往樓上走。
“你們幹什麼!”他一聲怒吼。
打手們齊刷刷地回過頭,領頭一個刀疤臉的男人目露兇光:“找死?”說著一揮手,打手們一擁而上,把這個誤闖進他們犯罪現場的傻瓜抓了起來。
“自己人,自己人!”梁秘書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這是咱老闆的兒子。”
刀疤臉幹笑了兩聲:“哈哈,原來是屠少!”
打手們手一鬆,屠小寶掙開他們悶頭就往樓上沖。經過那些滿滿當當的油桶時,他的心沉甸甸地往下墜。
上到四樓,他砰一下撞開門,只見當年燒死過人的那個大病房中央站著一個人。
“爸……”屠小寶顫聲叫道。
那人回過頭來,正是屠四海。
之前因為怕陳非受到懷疑屠小寶從沒打聽過關於縱火案的事,一直以來都只是猜測而已。可現在,真相如此的一目瞭然。
“爸……”屠小寶哽咽了起來,“你要做什麼啊……”
“看不出來嗎?”屠四海說,“送他們去和家人團聚。”
他沒有否認當年的罪行,並且絲毫不感到愧疚。
聽到這話,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動,是陳非他們。那三個孤兒被綁在當年他們的父母被燒死的地方,逍遙法外了十多年的兇手如今正準備用同樣的方法燒死他們。
屠小寶沖上前,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他啞著嗓子叫道:“陳非……陳非……”
陳非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陳泰冷冷地說:“滾。”
屠四海冷笑一聲:“舌頭不想要了?”說著就大步上前要去踹他。
屠小寶撲過去抱住屠四海的大腿:“爸!你放過他們吧!”
“不可能。”屠四海說,“我殺了他們爹媽,不斬草除根怎麼放得下心。”
他說得這麼輕描淡寫、理所當然。
陳非忽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這個人,這個魔鬼,這個罪犯!他為什麼能把殺人說得像殺雞一樣簡單?為什麼自己卻做不到呢?
普通人遭受了悲慘的命運總是像個窩囊廢一樣選擇自殺。為什麼不先把傷害自己的人殺死再自殺呢?反正都要死了,幹嘛不把惡人一起帶走?
可是真的做不到啊!他做不到!
他永遠也報不了仇。面對窮兇極惡的壞人,他只能像是千百年來螻蟻面對天災那樣無能地忍受罷了。
他是個廢物。
“我想死。”陳非說。
陳泰努力湊近弟弟,用自己的臉頰去蹭他的,兄弟倆的眼淚交織在一起。
陳小成虛弱地嘟囔著什麼。他總是染五顏六色的頭發,看起來很兇很不好惹的樣子。但其實他年紀很小,十三歲就進廠打黑工了,如果不裝得兇一點會被欺負死的。一會兒見到了爸爸媽媽,他要告訴他們他從來沒有學壞過。
活著真的好辛苦啊,媽媽。
“我也想死。”他說。
屠四海彷彿覺得很有趣:“聽見沒,他們自己想死。”
屠小寶說:“你要殺他們就先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