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陳頌低聲問。
偷瞄被抓住的宋述有點尷尬，“沒……沒什麼。”
陳頌輕輕一笑，說道：“今天身上弄得有點髒，晚上回去該洗澡了。”
“嗯。”宋述回應道。
……洗澡？
陳頌不經意提起的話題突然讓他想起一件事。
“陳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洗個澡？”宋述真誠地問。
陳頌愣了半晌，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進展這麼快的嗎？
“我說，”宋述很有耐心地重複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洗個澡？”
陳頌的表情有些複雜，“今晚嗎？……你家還是我家？”
“啊？”宋述反應過來對方似乎是誤解了自己的話，連忙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你今天照常洗你的就行。”
陳頌有點沒聽懂：“那你是什麼意思？”
“找個時間去趟洗浴中心吧。“宋述說，“我好久沒去了。”
“年前好好洗洗，把一年的汙穢和黴運都洗掉。”宋述笑著說。
這句話是宋保平跟他說過的，盡管真實度有待考究，但這麼多年下來，宋述這個非原生人類也養成了這個習慣。
“洗浴中心？”陳頌問道。
好吧，那自己剛才好像是誤會了宋述的意思，他還以為……
陳還從來沒去過這種地方，他同意了宋述的提議：“行，那你去的時候喊我就行。”
隨著陽光逐漸撤去，宋述感到一絲涼意，看向陳頌說：“差不多擺完了，我們先回去吧，有點冷了。”
他看著陳頌仍舊敞開的拉鏈，忍不住問：“你這樣拉開不冷嗎？”
雖然這樣子拉開是比拉上拉鏈好看一點，但是……
宋述恍然大悟。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吧。
不過宋述環視一圈，發現現在方圓幾裡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陳頌這個風度是在向誰展露。
當然也有可能，陳頌就是這麼一個高標準要求自己的人，宋述想，畢竟當時自己只是送他去一趟診所，陳頌就為了不穿軍大衣出門跟他拉扯了好一段時間。
“不冷。”陳頌沉穩道。
宋述皺著眉毛看他，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把人往屋裡帶：“那也還是進去吧。”今天晚上說好了去李小綿家吃飯，陳頌還是別出什麼意外為好。
冬至過後，夜晚的時長終於開始縮短，不過暫時看來還沒有太大的差別。
接近晚上五點時，夜幕漸漸冒出了勢頭，雲邊染上些紫紅色，為天際畫上一抹絢麗的線。
“走吧，這個點過去李小綿家，應該剛剛好。”宋述看完時間，說道。
他從心裡算了算，說實話，好像自從認識陳頌之後，他在小賣部裡遲到早退的頻率就直線升高。
……但是問題不大，他是一棵松樹，可以不用人類的標準要求自己太多。
“要回家去接上張奶奶一起嗎？”宋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