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叔笑起來，眼中的寵溺的笑，嘴角勾起的淺淺弧度，都能看出他的心情愉悅。
靈曦模樣本就嬌憨，她這樣落在顧四和裴小叔眼中那是可愛的不行，但落在顧家母女倆和顧家那一眾僕從下人眼中，卻覺得那是在示威的炫耀，十足可惡。
然而——
不管顧家人怎麼看，裴小叔都只慢條斯理的給靈曦擦眼淚，只當他們那些人不存在。
裴小叔做的一點兒都不刻意，好似已經習慣了，他帶著顧四靈曦該幹什麼幹什麼，好似自成一方世界。
顧家人原本，其實應該挺熟悉這種模式的。
顧夫人也以為自己應該挺習慣這種模式的，但是原本那人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可這突然間又拉進去了兩個，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是他和其他女人剩下的親骨肉。
顧夫人表情扭曲了一下。
顧月柔眼淚都掉出來了，她委屈的看著親孃，爹怎麼能這樣？
顧夫人將閨女摟到了懷裡，他沒當面解釋什麼，而是又掛上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夫君，姑娘還小，暫時不想接受我們可以慢慢來，我們還有些正事兒是不是先商討一下。”
這話是回應靈曦之前說的什麼喊爹喊夫君之類的話的。
她見裴小叔那邊不為所動，她也不在意，給身後帶著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那婆子點點頭，哄著顧月柔一起出了門，順道兒將屋子裡的下人全部帶了出去，緊接著就傳來了大門被關的聲音、
顧四靈曦：“……”
兩個人都不明所以，但目光看向顧夫人的剎那，卻見她的目光中滿滿都是偏執的佔有慾。
兩個人不約而同皺了皺眉。
恰在此時，顧夫人開了口。
“夫君，我不高興，我很不高興，你說我該怎麼辦，才能開心一點？”
她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一步一步的，腳步明明輕盈的很，卻叫人無端產生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靈曦和顧四相視一眼，暗暗警惕。
顧夫人的話還在繼續，“夫君啊，咱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為什麼非要惹我不開心呢？”
她倏然一笑，“你知道的，我最喜歡的……”是你這張臉。
“夠了！”
裴小叔臉黑。
他是真生氣了。
裴小叔別的他不在乎，但是那麼髒的事情，他不樂意都攤開曬在靈曦面前。
瞧見裴小叔生氣，那女的笑的更開心了，她笑的花枝亂顫，手就奔著裴小叔的臉伸過去了。
靈曦回神，皺眉，一把將她那隻即將玷汙到小叔臉上那隻爪子拍飛。
“你做什麼？
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做什麼？
還有，不是說了別隨便攀親戚，什麼夫君不夫君的，我爹媳婦兒還不知道擱那待著呢，還沒見過這麼上趕著的。”
靈曦聲音沒什麼威嚴勁兒，但一臉的嫌棄，那模樣臉皮薄一點兒的根本招架不住。
但，顧夫人卻滿臉震驚，她微微眯著眼打量著靈曦兩下，隨即一臉不屑只當她不存在，嘴角一挑，手又要落到裴小叔的臉上。
靈曦瞬間臉黑。
就見她抬起那隻纖白玉手，直接攔住了，“爪子不要我給你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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