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已經平靜了很多天,歷山堡的訊息被封鎖,一點訊息也傳遞不出去,整個莽荒的天空都籠罩在了黑暗中,南天國各個城池如同囚牢一般,國家都被封鎖。
短暫的和平籠罩在莽荒的天空,百姓們依舊和平常一樣的生活,以為葉林的統治會好曾經的瀾月國一般,穩定綿長,他們的生活也會在新的統治下變的越來越好。
“大王,我們究竟要到哪裡去?”殷山在鑾駕的左右,焦急不已。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以為葉林是帶領大軍往歷山堡走一遭,救援自己的父親,給予大魏將卒們一次痛擊。
可是葉林的行軍路線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樣,開始還是向著歷山堡,南天國的邊疆進發,可是眼看著就要快到達的時候,大軍忽然在葉林的命令下開始掉頭了。
而且掉頭的瞬間,將近數千的探子開始一寸一寸的查探方圓百里的土地,避開所有的村落,人群,數萬大軍在探子們的安排下,到達的土地變得越來越偏僻,有些地方,就連殷山這個在莽荒長大的人都不認識,只能夠辨識大致的方位。
“你不用管那麼多!好好待著就行。”葉林優哉遊哉的坐在鑾駕上,多日的奔襲,讓他那白潔的大麾也染上了一層灰塵,有些髒亂。
鑾駕平穩,他優哉遊哉的坐在其上品著各地進貢的茶葉,殷山臉頰漲紅,他憤怒無比。
“大王,已經快七天了,為何還不去前線,大魏雍州精銳圍攻歷山堡,這麼多天一點訊息都沒有,難倒你就沒有一點的擔心嗎?”
殷山挭著脖子爭辯,他的父親在前線生死不知,他這個做兒子的卻每天都像是在遊山玩水,好不快樂。
“你啊,太過沖動,你以為歷山堡的將卒們會遭受到痛苦嗎?你以為現在的大魏將卒們正在死命的攻擊歷山堡嗎?”
“什麼意思?”殷山不懂了。
“呵!”葉林搖頭,他的瞳孔直視殷山,“若是歷山堡被攻破了,大魏將卒們會老實的駐守在外嗎?他們此刻應該如同虎狼一般衝進莽荒,將莽荒子民殺個血流成河!”
“可是,誰知道歷山堡能夠堅守到什麼時候?”殷山還是焦急,臉頰漲紅的反駁,眼前的葉林好似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曾經的他憐惜將卒們的性命,憐惜所有生靈們的性命,可是如今,他眼睜睜的看著歷山堡中的數萬將卒們在受苦,但自己卻如同遊玩一般的清閒。
“你不相信他們嗎?”葉林直勾勾的看著殷山,“但是孤王相信,相信你的父親,孤王的將軍定不會辜負孤王的期望!”
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殷山看著葉林的瞳孔,似乎他說的一切都是發自肺腑中的信任。
殷山沉默不語,為人子,連自己的父親難道都不相信嗎?
他沉默不語的回到了軍陣中,面容苦澀,世人都說王侯好,可是出生在王公貴族的家庭中,殷山的痛苦又有誰知道呢?
“讀書讀傻了!”李信恥笑的看著軍陣中沉默不語的殷山。
“連這點小小的端倪都看不清楚嗎?大魏那邊有的,我莽荒都有,國相大人都去了前線,雖然敗不了大魏,但必定能夠保證歷山堡無恙!”
連他這樣的囚徒都看得一清二楚,但這飽讀詩書的殷山卻看不明白,所以他才會鄙夷。
“關心則亂吧!”葉林搖頭,依舊端坐在鑾駕上。
“我們到哪裡了?”
“稟大王,離南河郡不是太遠了,哪裡有荒山,十里之外沒有人煙,是個不錯的落腳的地方!”陳放騎著角馬上前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