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發愣,這時候從外面傳來“噠噠噠”的聲音,韓煜心中一緊,將許定一把拉進了門,接著將門給關住頂上了。
許定看著滿頭大汗的韓煜不明所以:“你幹嘛呢?”韓煜不說話,示意許定安靜下來。
“噠噠噠……噠噠噠……”聲音越來越近,然而到了他們面前的門後就停了下來。兩人的恐懼已經頂到喉尖了,但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韓煜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昏暗的月光下還能看得清楚他顫抖的雙腿。
嚥了咽口水,韓煜壯著膽子往那約有一厘米寬的門縫裡看去,只見到外面烏黑的一片,他什麼都看不見。韓煜疑惑的轉頭看向身旁的許定,不對啊,許定離他有半米遠呢他都看得見個輪廓,不可能從門縫裡什麼都看不到才是。
韓煜疑惑的後退一步,不經意的再次看向院門,這一次他看清楚了。
一排圓鼓鼓的眼睛正從門縫裡看著他,月光的華輝還從眼睛裡反射出來,讓韓煜的頭皮瞬間麻痺。
他已經嚇得挪不動道了,敢情方才往門縫裡看去的時候,他的眼睛和外面的東西距離僅僅不到半厘米。
幾乎是面對面得看著彼此,想到這裡,韓煜的胃裡一陣翻滾,想要提醒還站在門口的許定,但是喉嚨裡卻發不出任何音節。
終於,一聲慘叫響徹天際,將呆愣的許定嚇得一哆嗦。
“阿煜你發什麼瘋!”嚇得他心肝兒都要蹦出來了,只是他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誰……在我家……”沙啞,乾澀,就像是破風箱發出的聲音,讓人聽了就渾身不自在。
更別說在這滲人的深夜裡了。
韓煜已經在崩潰邊緣,許定三兩步拉著他後退了幾步,緊緊盯著那扇破舊的門板不敢出聲,外面的東西一直在推著門,也不知道這腐朽的門板還能撐上多久。
“怎……怎麼辦?”許定六神無主了,而韓煜卻在恐懼中清醒過來,他甚至有些後怕,若他當時選擇摘下海符一覺十天的話,天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醒過來。
思索良久,韓煜說道:“走!我們去搬柴火,若是沒有就將這院子裡的雜草給燒了,再不濟還有那屋子裡的桌椅!只要有光,我們就不怕它們了!”
許定點頭,外面那東西一直在推著門,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特別突兀,他擔憂的看了一眼那扇門,便聽從韓煜的安排跑去撿拾柴火了。
他們動作很快,也是因為院子裡有很多幹枯的雜草,火很快就生起來了,韓煜緊緊地抓著手中的鐵鉤,這是他們唯一能夠防身的武器,雖然外面的東西若真的闖進來的話,他不一定真的有勇氣正面應對。
凝住心神,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推門聲間隔越來越長,終於沒有了動靜,而兩人卻像是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樣,渾身溼透的癱軟在地上,喘著粗氣。
韓煜的設想成立了,但是也讓他們不敢再大意,這個火堆無論如何都不能熄滅,他們還要過上好多天,要怎麼熬?
然而,看著熊熊燃起的火光,許定摸著肚子尷尬的說道:“我餓了。”
韓煜:“……”
打水清洗陶罐,將幹鮑魚放進去熬煮,沒有用什麼調味料,所以為了填飽肚子,他們兩幾乎是味同嚼蠟。
誒,韓煜嘆了口氣,院子裡能燒的東西全部燒完都過不去這漫長的九天,就算能熬過去,他們也會餓死在這裡,因為留下來的食物不多了,這一頓吃掉兩個幹鮑魚,灌了一肚子的水勉強算是飽了,那剩下來那二十四個鮑魚能撐個幾天?
想不出辦法,百無聊賴的韓煜突然想起來阿公給他的那本書,於是轉身回屋將它取了出來,藉著火光仔細端詳著。
“祭術?什麼玩意兒?”書本已經很老舊了,封面上寫著“祭術”兩個大字,看起來已經有點模糊。
許定聽見韓煜的話語後也感興趣的湊過來看,韓煜小心翼翼的翻開封面,生怕一用力這本書就散架了。
“海族伊始,信奉誕於海,生於海,而死後歸於海底。海有神,為海族之靈,而以獻祭為輔,能與之溝通,傳達天意……”
韓煜念著,這本書講述的是海族人是怎麼與海神溝通的方法,他們都是用一種叫“祭術”的……咒術?
韓煜不明白,而身旁的許定更是雲裡霧裡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