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鬼啊!”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劃破夜空,陳順神情極其驚恐的瞪著面前的銅缸,雙腿一邊發抖一邊後退著,一不小心被石頭絆到向後跌倒在地,他順勢連滾帶爬地遠離那個東西,夜幸好是在夜裡,沒有人發現他的褲子已經溼透了。
其他人見到陳順的樣子,一個個才走了兩步便猶豫著不敢上前,重獲自由的韓煜和陳叔面色陰沉的走回韓煜父母和許定的身邊,只有他們幾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去開啟那個銅缸,更別說去看了。
終於還是拗不過心底的那份貪慾,有人已經大著膽子上前,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讓一向膽大的陳順能夠嚇成那副熊樣。
有人帶頭就會有人響應,他們彷彿連成了一個陣營,互相打氣著往前走去,有手電筒的人將手中的手電都交給了前排的人,光線連成一片,面前的一片區域都瞬間變得明亮起來,驅走了黑暗之後,眾人的膽子也漸漸的迴歸了自己的身體裡,往前走的雙腿也不再打顫。
不一會,手電筒的光點全都聚焦在了銅缸內,外面則是瞬間一暗,緊張感又慢慢地爬上了眾人的心裡,這些人中也就陳順的父親陳寶誌膽量最大,眾人一致將他從人群中推出來,站到了眾人的最前面,離銅缸僅有一尺之遙。
陳寶誌不怕嗎?他當然怕!陳順是他的兒子,有幾斤幾兩他是知道的,他方才逃走的神情絕對不是假裝的,但是此時自己又不能在大家的面前認慫是吧?
把心一橫,陳寶誌將頭伸了過去,沒有什麼反應,村民們等了一會之後不耐煩的催促道:“能不能快點啊!到底是什麼快來與我們說說。”
陳寶誌:“……”
你們不敢看就說啊!偏偏要將我推到前面來,不知道我……也怕嗎!他現在是背對著所有村民的。此時如果有人跑到陳寶誌的面前來就會發現,雖然他將頭伸了過去,雙眼卻還是緊閉著還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有什麼東西啊!”陳寶誌說到,雖然腳肚子還在微微發抖著。
“真的假的?那寶物呢?”村民們心頭一喜,又頓時有些不安起來,聽陳寶誌的意思是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怎麼老是問我!陳寶誌不滿的想著,嘴上說:“你們就不能自己上前看嗎!”
說的也對,村民們都想著,既然陳寶誌上前去看都沒有事情,那麼為什麼自己不親自去看呢?想到這裡便爭先恐後的往銅缸邊圍去,前面的人完全是被後面的人給擠上來的。
當最前排的人見到了銅缸裡的東西的時候,全都呆了一下,轉頭去看到正閉著眼睛說瞎話的陳寶誌,他們的心理都同時暗罵一聲,顫抖著腿想往後退去。
“魯迅買墨汁!陳寶誌你個衰鬼竟然坑我們!”有人氣得直接開口大罵起來。
後面還有擠上來的人呢,他們又只能被推著往前去,這時候終於有人反映的過來開始大聲的尖叫起來,癱軟在地從後面人的胯下尋找著空間往外爬走,有幾個倒黴的身上還被人踩了無數腳。
現場一時變的不堪,有人努力想要退出去,有人卻極力想擠進來。韓煜等人看著他們,嘴角只有一抹冷笑。
“要報警嗎?”許定津津有味的看了一會,見到已經有人暈了過去終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先別,驚嚇過度而已,哼!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了,什麼事情都那麼好奇!”陳叔悶著聲音說道,方才被人拉開壓著,他這身子骨到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疼。
“阿爸,你剛剛說那是海神的祭品,是什麼東西?”韓煜則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開口問道。
“那是我幼時你祖父當故事講來聽的,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個東西,我不會相信竟真有其事。”韓父說道,眼睛看著前方,眼神變得迷離不定。
當時你爺爺奶奶一大早就會出海去捕魚,把我交給你祖父帶著,我調皮,總是喜歡自己跑去海邊玩,因為還不太會水,每次被你祖父抓到都是一頓暴打,過後哄我的時候便會給我講海神的故事。
他說我們這個村子已經存在很久很久很久,在這裡繁衍了許多代子孫,但是因為先人不識字,所以並沒有族譜流傳下來,但是他總是說我們這個村子是海族僅存的唯一一支後代。
我不知什麼是海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但是祖父每次講的故事都很有味道,我喜歡聽便也都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