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問小奶娃：“那像是你孃親這種動來動去，閒不下來的性子，叫什麼？”
小奶娃歪了歪頭：“多動症？”
洛婉姝：？多動症什麼的，聽著就不是好詞！
“我才沒有呢！”洛婉姝嚷嚷著，可是洛凌竹揶揄地看著她，根本聽不進她的話。
“笑什麼笑！”她攥著拳頭，“二哥，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啊！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洛凌竹嘴上說著不笑了，眼底的笑意卻漸漸加深。始作俑者小奶娃覺得他們兄妹兩個鬥嘴真是太有趣了，也跟著咯咯笑。
“好哇瑞瑞，你和你二舅舅一條船是吧？”
“孃親，寶貝沒有！”
本來很枯燥的路程，因為他們三人湊到一起，不知不覺走了大半。
第二天，他們就已經越過了荊州的邊界，進入了益州外圍。
洛凌竹對“數學”這門學科，表現出了超前的熱情，非要洛婉姝把她會的一切都教給他。且他還懂得舉一反三，洛婉姝稍微懈怠一下，就差點被他給問住了。
她本身就不如二哥有學問，算術是她稍微有優勢的東西，不願意被他比下去。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受洛凌竹的影響，她這會兒學習起來多賣力。
若不是洛凌竹提醒她休息一會兒，她可能要連著算幾個時辰。
不讀書也不算數的時候，她就會掀開車簾，往外看看。這一路上，他們途徑了不少城池和村落，越是往益州走，地形越加荒涼。
益州人，不管是面容還是著裝，都比荊州人更加粗獷。已經過了年，這邊絲毫沒有轉暖的跡象，天寒地凍。
作為大周的防線，益州不僅有天險，更有早些年修葺的防禦工事，以及綿延數百里的長城。
天險之下，是一片草原。待到冬去春來，牧民們就會趕著牛馬，隨著草原不斷遷徙。
此刻，洛婉姝入目所及，便是冬陽高懸於蒼茫天際，山峰雪頂彷彿一隻手，託著日頭，漸漸西斜。
草原上白茫茫的雪景被風吹散，會露出灰色的地表，想來是在等待，綠意重新包裹住這片大地。
風硬刺骨，洛婉姝為了不讓馬車裡這點熱氣消散，看一眼就把車門關上了。
坐回來後，她搓了搓手：“北地如此貧瘠，到了冬天，以放牧為生的那些百姓靠什麼活著？”
洛凌竹淡淡地道：“要麼儲存好過冬的食物，繼續在草原上流浪，要麼到城池中謀生。兩者皆不得，就落草為寇。”
過了益州，就是北戎。大周人視其為蠻人，恨不得將他們驅逐去千里之外。
實際上，益州不少牧民的生存方式，同北戎人也沒太大的區別。
北戎收成不好的時候，就愛到大周來擄掠。
不想洛婉姝害怕，洛凌竹道：“這些年有晏大將軍鎮守，落草為寇的牧民少了很多。荊州和益州聯手剿了幾次匪，那些窮兇極惡之人，早就被大軍連鍋端了。”
“我才不怕呢。”洛婉姝感覺得到洛凌竹話語中的安撫，心裡暖洋洋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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