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路對面的汽車前,邊悅呼了口氣:“這些人說的話都差不多,什麼為親人報仇,我在他們身上都沒有看到一絲絲的悲傷,一個個喊得倒是很厲害。很顯然,這是別人叫來的。”
忽然大門處傳來一聲慘叫,有人倒在了地上,猛地人群亂做一團!
巡捕房的人,分別在孟家工廠門口的左右兩邊站著,一發現有人倒下,就站過去維護秩序。他們出現在這裡,也不敢貿然行動,孟家得罪不起,這些人看樣子也不簡單。
那個倒下的人,指著孟家的手下,倒在地上大喊,他被打了。這一聲算是激起了民怨,人群躁動不安,開始混亂起來。孟錁掏出手槍,對著天上開了一槍,聽到槍響後,局面才穩定起來。
孟錁走過去時,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他走到門口。那個被汙衊的手下就對他說:“大少爺,我沒有打人,我剛剛都沒有碰到他,是他自己倒下的。”
地上的人捂著肚子,縮卷在地上痛哭的哀嚎,聲音斷斷續續的:“不是你打我,難道是我自己摔倒的嗎?
你們孟家的人都是些壞人,不要以為這幾年開了工廠,做了生意,就忘記是怎麼發家致富的了。你們的空地上出現了那麼多白骨,一定死者在為自己申冤。
這空地有白骨,說不定我們現在站在腳下的地方,也是一層一層的白骨。這殺人兇手的兒子也能當巡捕房的探長,簡直天理難容。”
人群裡漸漸有附和聲,這會兒天色逐漸變暗,周圍的一切都看不太清楚。只有孟家門口是亮著的,燈下是黑壓壓的人群。
孟錁穿著黑色的皮鞋,一步步走向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剛不是還疼得死去活來的嗎?怎麼現在一口氣說這麼長的話,胸口不疼了。”
那人臉色變了變,伸手捂住了胸口,斷斷續續地說:“我疼,難受著呢。”
邊悅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你不是肚子疼嗎?剛還大聲的喊叫,說是孟家的人打到了你的肚子。”
地上的人臉皮很厚:“我被打了好幾下,現在渾身難受,孟家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他身後又傳來了附和聲,這次比上次叫喊聲還大。顯然是有人在開始帶節奏了,想把這事情給弄大。
喬貝棠在沈念遠耳邊說了幾句就站出來了:“我是醫生,我來幫你檢查。”
有位拍胖胖的大叔,眼裡全是精明,對她的話表示懷疑:“你明明是和孟家大少爺一起來的,你檢查會偏袒他的。這樣不公平,所以還是換個人吧。”
女孩子有些生氣,她站到孟錁旁邊:“不公平,那你告訴我什麼樣才算公平。明明地上的人沒受傷,沒有被打,硬要向孟家要說法就公平了嗎?
你們說孟家的人不應該進巡捕房,那他破案的時候,你們怎麼怎麼不開口。自從孟探長進巡捕房後,可是連續破了好幾大個案子,哪一個案子不是在為民除害,你們那會兒怎麼不站出來說孟家了。
你說孟家的人以前不光彩,我想問你,這租界難道只有孟家一家是這樣過來的嗎?你怎麼不敢去別人家門口說,為什麼敢在這裡說。
因為孟家的人大度,不會對你怎麼樣,要是換做別人你試一試。我敢保證,你當場就會被揍死。我是孟家的朋友,同時我也是一名法醫,我解剖的了屍體,能替死人開口,難道還看不清楚你這個大活人有沒有受過傷嗎?”
倒在地上的人,不說話了,他視線有些閃躲,根本不敢去看站在他面前的那兩個人。
人群外的孟和遷和沈參坐在一輛黑色汽車裡,默默看著聽著。聽到這裡,孟和遷就叫司機把車開走了,他原本是想過來處理事情,沒想到這幾個年輕人趕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