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和林陽川從巡捕房出去後,便直接去找王蘭的父母了。當時報案那會兒,他們是留有地址的,所以找起來也不麻煩。
在他們出去後,孟錁去解剖室看了看喬貝棠,發現她很投入的在做著檢查,想著有沈念遠在,隨後就一個人回到了辦公室。他手裡拿著屍檢結果,腦子裡在不斷想著這起案子。
大概一個小時後,王蘭的父母被帶到了巡捕房的接待室,就幾天的時間,兩位老人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很多。頭上冒出了很多白髮,臉色蒼白,眼睛都是紅腫的。
林陽川請他們坐下後,又幫著他們倒了水,王蘭爸爸王昌金看著他,急切地問:“我們想知道一些女兒的情況?她是失足掉進池塘淹死的嗎?”村裡有很多的人都是這樣說的。
孟錁坐在他們對面,直接接過話來回答:“你們好,現在巡捕房由我來接你們女兒的案子,我姓孟。
我們現在不確定王蘭是失足還是人為,不過我們法醫的屍檢結果,她確實是溺死的。”
王昌金放下手裡的杯子,瘋狂搖著腦袋:“不可能,我聽村裡的人帶口信給我說,王蘭是去池塘洗衣服失足掉下水的,我就覺得這事情有問題。”
王媽媽也搖著腦袋,嘴裡說著不可能!
兩位的長輩的情緒又再次激動起來,眼睛睜得很大,說話的聲音不斷增大,面紅耳赤的。王蘭媽媽丁美青則是哭了起來,眼睛紅通通的,這詢問室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孟錁看著他們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埋頭看著他們倆嚴肅的說:“如果你們想弄清楚女兒的死因,那你們就先回答我們的問題,我知道你們現在很難受,可是這樣我們的談話根本進行不下去。
為什麼你們覺得事情會有問題?記住,只有你們配合我們,為我們提供資訊,我們才能更快的調查清楚這件事情,找到真相。”
兩夫妻哭泣的聲音少了一些,丁美青還沒有緩過勁來,一直在抹眼淚,而王昌金則是理智起來了。巡捕房的人說得對,要把疑惑說出來才行。
“因為我們女兒不會去池塘邊上洗衣服,準確的來說是她不會洗衣服。我們家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從小比較嬌慣,她很多家務都不會做。所以村裡帶話的人說她是因為失足掉下水的,我們都不相信。”
後面的時間裡王昌金給巡捕房的人,簡單講述了她女兒和吳紹城認識到結婚的經過。她們的女兒被寵壞了,長大後說了幾門親事,都被拒了,因為婆家的人知道她什麼都不會,想著以後娶回家兒子會受罪。
慢慢王蘭的年齡就大了起來,到二十三歲那會兒,家裡的人便著急起來。家裡有個遠房親戚,就介紹了他的一個侄子。但親戚說他侄子家條件不是很好,王家人想著只要能對他女兒好,條件差一點也無所謂,他們能幫忙扶持。
後來吳紹城便來到了城裡和王蘭相親,這吳紹城長得不錯,再加上為人勤快,很快王家三人就同意了這門親事。同意的原因還有他們家只有他一個人,沒有父母,將來也不會出現婆媳矛盾。
五年前他們結婚那會兒,吳家所有的事情,都是王家幫忙置辦的,兩位長輩雖然辛苦,但還是很滿意這個女婿。想著家裡是獨女,也就把他當親兒子看。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夫妻的日子都過得不錯,恩恩愛愛的,女婿對他們也好。因為吳家家裡窮,所以每個月吳紹城都會來城裡進一些雜物回去賣,以便維持家裡的生計。
孟錁聽完後,便問兩夫妻:“你們女兒和女婿結婚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孩子嗎?”
王昌金臉色一囧,坐在一旁沒吱聲,丁美青哽咽地說:“沒孩子,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帶他們去找城裡有名的關師傅家裡看過,但關師傅說兩個人都沒有問題,只是機緣不到。”
女兒結婚第二年還沒有生小孩子,他們就急壞了,生怕女兒和女婿的關係會因為這事有隔閡。不過還好,兩個人還是恩愛如初。
孟錁看著他們繼續問道:“那你們女兒在出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又或者是情緒起伏大,你們有沒有聽她說過在村裡和誰有過矛盾呢?”
王昌金搖了搖頭:“她在村裡幾乎都不怎麼和村裡的人接觸,那裡會有矛盾呢?她情緒一直都是起伏很大,她性子急,什麼事都沒耐心,稍微遇到一點事就急。
在她死前兩個月,她曾回來過一次,那會兒倒是心情很好,對我們說話和顏悅色。我們問她最近怎麼了,她就是傻笑也不說話。”
“那你們女婿還不錯,挺包容的王蘭的。”孟錁不經意地問,隨後補了一句:“案發那天,聽說你們女婿在王家?”
林陽川就在一旁聽著老孟問話,他在這方面還是服氣老孟的。那天他問老兩口話時,這兩人都一個勁的哭,一個勁的喊女兒冤死。去到村裡開棺那會兒,還差點和村裡的人打起來,弄得他頭都大了。
怎麼不配合的兩夫妻,固執的村民到他手裡,什麼都變得容易起來了?是不是他長得太面善了,所以看起來比較好說話。果然還是要黑著一張臉,才能震懾住人。
王昌金點頭:“我們女婿從結婚到現在,整整八年了,對王蘭沒話說。每次女兒回家,都跟我們說女婿的好話。
在王蘭淹死的前兩天,女婿就進城來了,每次他會進城三天,我記得那幾晚,我都會和他喝上幾杯。可是他酒量不好,每次都先醉倒,那天管家送他回房後,第二天吃早飯都是我去房間叫的他。”
之後孟錁又陸陸續續問了一些問題,直到把自己想問的都問完之後,才讓兩夫妻離開。在他們出門前,還叮囑如果想到可能和案子有關係的地方,就記得來告訴他們。
等詢問室的人走後,喬貝棠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她臉上帶著些壓抑不住的興奮。一下子竄到了孟探長面前,表情有些小得意。
“王蘭是淹溺死的沒錯,但她不是在池塘淹死的,她是在別處淹死之後,被丟進池塘的,所以這次的案子不簡單。這不是不小心失足,多半是個謀殺案。”
喬貝棠說完後,整個人輕鬆起來了,果然她的直覺很準,這個案子不像是表面看到的那樣。她在解剖室呆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沒有白呆,這就是個謀殺案,現在她手裡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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