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再次變得安靜起來,沒有人大呼救命,沒有人挖土填坑。傅兮雖然背對著孟錁,但眼睛看到地上多了幾道黃色的光源,耳朵聽到了幾個男人的聲音。
她舉起雙手,緩慢的轉過身子,她剛轉過去,就側著身子,伸手去搶孟錁手裡的槍。
男人身手靈活反應速度超過她的預期。畢竟是真刀真槍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的人,和這個只會花架子的人不是一個段位。
幾招之後傅兮就被放倒在地,林陽川拿著繩子,從旁邊走過來:“交給我,先給她來個五花大綁,壓回去再說。”
等壓傅兮上車後,喬貝棠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了,這會兒她還真是十分疲憊。從下午到現在,她沒有吃過東西,神經高度緊張,幾次與生死擦肩而過,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坑上的男人蹲下來,低頭看她:“快上來,我們還要趕回去呢?”
喬貝棠雙手撐著地,努力的站起來,她這會兒的腦袋,正好和孟錁的腦袋在同一個高度上。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揮手一拳就向他砸了過去,還沒有打到他,拳頭就被他緊緊攥在了手裡。
男人有些不明白的問:“恩將仇報?”
女孩子解釋:“不是,我在想陸文勝腦袋上的傷口,是不是就是這樣被砸出來的,我們之前一直都以為死者很高大,兇手應該和他差不多高。
如果他死前和傅兮是我們倆現在這樣的情況,那是不是就可以解釋他傷口的位置了。”
她剛看到他臉,腦子裡就有了這樣的想法。照這樣看來,這個可能性很大!
孟錁鬆開她的手,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快起來,再不上來,就留你在這裡過一晚上。”
坑裡的人,趕緊搖頭:“我不要再呆在這個鬼地方了,等我一下。”她說完話,就準備往上翻。一動腳就有股痛從腳踝處傳到了身上,疼得她叫喚了一聲。
之前和傅兮說話那會兒,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這會兒放鬆下來,才感覺腳踝疼得不行,還有就是她在傅兮挖土填坑時,躲來躲去,腳傷一定加重了很多。
聽到她的叫喚後,孟錁再次蹲下來,整張臉放大在他面前:“怎麼了?”
“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因為我腳受傷了,靠我自己的力量一定出來不了。”山裡的夜色雖然很黑,看不到遠處高聳的山峰,但山裡的月光很亮很柔,足以看清眼前人。
喬貝棠說話時,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她發現月光下的他,還是很帥氣。硬朗俊臉沒有瑕疵,鍍上了一層瑩白,頭髮三七分得很整齊,身上的制服穿在身上,襯托著制服像是高訂。
如果不是從邊悅和旁人的嘴裡知道他是孟家的少爺,孟家建立家業經過了多少的腥風血雨。單單看他這個人,還真像是有名望家族,教出來的知書達理的好後生。
孟錁見她歪著身子,不像說謊,就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意思顯而易見,喬貝棠沒有扭捏,坦然將手放進他寬大的掌心裡,只是那股溫暖有些灼人。
兩個人都變得有些心不在焉,孟錁沒有注意,腳下的泥土下面是被挖空了一些的。在拉人上來前,自己先一步摔了下去,這下直接撲到了女孩子的身上。
他猛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一瞬間自己感受到她淺淺的呼吸了,那熱氣正好呼到了他臉頰上。
喬貝棠回過神,滿不在乎的說:“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沒關係。”然後調皮的抓起一小把泥土,扔在了他衣服上面,又借用他的的衣角擦了擦手。
憑什麼她這麼狼狽不堪,他就算掉下來,還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反正大家都掉下來了,那就一起變狼狽吧。
看著衣服上粘了好些泥土,孟錁有些生氣,幾秒鐘後變成了無可奈何:“你這樣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