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問話的過程裡,喬貝棠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低調的站在邊上,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很顯然她是不想和他們產生任何的聯絡,畢竟等案子結束後,她是想老老實實過日子的。
孟錁不喜歡這裡味道,做事不磨蹭,也沒有多呆,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就帶著人離開了碼頭這邊。
他一走,賭坊的人才鬆了一口氣,手裡的傢伙放下後,屋裡又變得熱鬧起來。一個個手膀子很粗,嗓門大的男人又繼續坐在一起,大喊大叫的開始賭錢!
上車後,孟錁直接對沈念遠說:“你早上去鐘錶店問一問,有沒有人賣過手錶?”
喬貝棠坐在副駕駛上:“宋大力到現在都沒什麼錢,還靠賣戒指和手錶?那他殺了林伯安幹嘛,如果他求林伯安幫助他,那這些錢林伯安也會借呀。
賭債對於大富豪來說,並不多,這個戒指價值不菲,來抵債倒是可惜了。”
孟錁想了想:“林承華有人盯著吧?”
“有”
孟錁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一個人坐在後排的座位上,從前排往後看,能看到他精緻稜角分明的臉。還真是從每一個角度來看,他都是帥的,整個人出去帥還有點與生俱來的痞氣。
“他殺林伯安不會只是還賭債,剛那個人說,他雖然欠了錢,但還不至於到送命的階段。
賭坊裡欠錢的人可是不少的,你試著想一想,一個賭徒,明明知道手裡的戒指,能值很多錢,但還是願意拿來抵債,說明什麼?”
確實這是一個疑點,正常情況下,賭徒輸掉了手裡的錢,如果手裡突然有錢了,毫無疑問,他一定會想著翻盤。
每一個賭徒心裡都會有一個翻身夢,一定會接著賭,直到手裡的錢再次沒有為止,但宋大力這個老賭鬼,居然輕易的還錢了,對賭桌沒有絲毫的懷念。
他倒是不害怕巡捕房的人會找上他,只憑一個戒指,沒有其他的證據,還不能將他定罪。
車子是按照原路返回的,街道上依舊那幾家歌舞廳還很多人,熱鬧得不像話。
招牌上閃爍著小燈,牆上掛著好幾張當家歌手的海報。海報上的女人撫媚,動作都不一樣,一顰一笑皆風情。旋轉大門口,還停留著許多拉黃包車的人在攬生意。
喬貝棠藉著外面的光,眼裡都是好奇,還有一點蠢蠢欲動,她好像從來沒有進過這樣的地方。旋轉門轉開,裡面的男男女女挽著手動作曖昧,還有歌聲傳出。
她想著等忙完,一定要來這裡好好轉轉,體驗一把生活。既然能莫名其妙的來,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如其來的回去了。還不及時行樂,那不就白來一趟嗎?
後排被忽視的人,撫平了衣角:“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要不在崩了你之前,請你來這裡喝一杯。”
語氣是和平日裡一樣的,不鹹不淡,不過此時的話有些欠抽。腦子裡風花雪月的生活,頓時挺惆悵的。
喬貝棠立馬回神:“不是還有一天,就不能說是請我喝慶功酒嗎?”
沈念遠默默開著車,將人送回到了院子裡。車子停下,等少爺進去後,他就又去忙碌了,雖然有安排人做事,但他還是要去盯一盯。
這件事畢竟和林少爺有關,雖然裡面其他的社會關係他不懂,但少爺重視,他就得去做。
回到院子的正屋後,孟錁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把女孩子一個人丟在大廳裡。喬貝棠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樣挺好的,他在這裡,像是被束縛一般。說話也得小心一點,就怕惹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