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種被玩弄的錯覺,好似廖化是故意在耍他們似的。
“這結果不是明擺著麼,那於榕池為了活命,肯定會寫我的名字,我也只能寫她的名字,到時候我們兩人豈不都得死,死之前還要被廖賊戲耍了一番,嘲笑我們貪生怕死,不顧對方死活……”
就在曹昂糾結之時,於榕池已經毫不遲疑,提筆刷刷就在紙上寫了兩個字,旁邊計程車卒忙把紙折了起來,呈給了廖化。
廖化沒想到於榕池這麼幹脆,也不先拆開來看她寫的名字,卻向曹昂一指,喝道:“你的未婚妻已經做出了決定,該你了,曹大太子。”
曹昂就愣住了,以一種驚愕,甚至是憤怒的目光瞪向於榕池,埋怨之意已是溢於言表。
“這個賤女人,我還以為她對我有一絲情意,就算要寫我死,好歹也稍稍猶豫一下,沒想到她竟然寫的這麼痛快!罷了,這賤人既然這麼無情,那我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大不我就拉她一起去死……”
心念已決,曹昂恨恨的瞪了於榕池一眼,也提起筆來,刷刷刷幾下,狠狠的寫下了於榕池的名字。
士卒剛想呈上來時,廖化卻一拂手,“不用拿上來,本將猜也猜得到他寫的什麼,就地開啟讓於小姐看看吧。”
武衛卒得令,遂是將帛紙舉了起來,朝著於榕池展了開來。
於榕池三個字,赫然映入了她的星眸之中。
於榕池嬌軀微微一顫,星眸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失望,冷豔的面容轉向了曹昂,那種恨其不爭,鄙視之極的表情,清楚的寫在了臉上。
那鄙視的眼神,深深的刺傷了曹昂,令他感覺到如芒在背,一股羞愧的感覺油然而生。
羞愧之下,曹昂反是火了,怒瞪向了於榕池,歇廝底裡的罵道:“臭女人,你看什麼看,你有什麼好抱怨的,你還不是一樣希望我去死,好換取你苟活,你有什麼資格怪我。”
面對曹昂的怒斥,原本憤怒失望的於榕池,反倒是突然間怒氣盡散,只是冷笑了一聲,用淒涼諷刺的口吻嘆息道:“大魏國的太子,竟然是你這種貪生怕死之徒,怪不得大魏會被滅,真是天意,天意啊……”
曹昂一時又怒又疑,還沒轉過彎來,沒看出於榕池這樣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廖化卻已看出了些許名堂,便將於榕池那張帛書展了開了。
然後,廖化笑了。
冷笑聲中,廖化將那帛書展示給了曹昂,諷刺道:“曹大太子,睜開你那高貴的眼珠子,好好看看你未婚妻的選擇吧。”
曹昂這才反應過來,抬頭向著那帛書看去,當他看清上面寫的那名字時,整個人瞬間石化。廖化!
曹昂絕對沒看花眼,帛書上面寫的既不是於榕池自己的名字,也不是他曹昂的名字,而是廖化的名字。
曹昂徹底的傻了,完全糊塗了,不明白於榕池為什麼這麼做,這等於放棄了最後一線生機,把自己推向了死路。
哪怕是於榕池選擇寫他曹昂的名字,他雖然恨怒,但至少還能理解,至少,於榕池還抱著一線希望,希望他也寫下自己的名字,這樣的話,死的那個人就是他曹昂。
雖然希望渺茫,但至少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