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的手指,指向了“陝縣”所在。
話音方落,甘寧便諷刺道:“我說小甘啊,你在開玩笑麼,你難道沒有看到麼,這陝縣可是在黽池後邊啊,咱不攻下黽池,怎麼去破陝縣,難道叫咱幾十萬大軍,都插上翅膀從黽池上邊飛過去麼?”
甘寧的直白,引的軍帳中,響起一陣的笑聲。
甘寧卻淡淡一笑:“咱們的大軍是沒辦法從黽池飛過去,但大王不是調了水軍入黃河麼,由水軍前去進攻陝縣,有什麼不可以。”
“水軍襲陝縣倒也不是不可以,手下聽聞將軍所調的水軍,已經進入了黃河,還正在接近陝縣渡頭。”
荊辛接過了話頭,卻又皺眉道:“只是我水軍入黃河,目標這麼顯然,魏軍不可能沒有察覺,那于禁只需將重兵屯於渡頭,我軍別說是攻下陝縣,只怕就連順利登陸也成問題。”
荊辛一番話,引的眾人紛紛點頭附合。
甘寧也衝著甘寧一挑鼻子,哼道:“是啊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
甘寧不說話了,目光繼續在地圖上瞟來瞟去,忽然間眼前一亮,指著地圖再道:“咱們若是能派一支山地精兵,翻越陝縣南面的熊耳山,出其不意的殺至陝縣南門,那時于禁的大軍正在北面渡頭防範我水軍,陝縣必然空虛,我們這支奇兵不就可以出其不意,一舉襲破陝縣了嗎?”
此言一出,軍帳之上,所有人都精神為之一振,目光不約而同的集中向了那熊耳山。
廖化則是神色一動,目光中掠過一絲驚喜,跟荊辛對視一眼,荊辛的眼中,同樣也流露出幾分意外。
“從南面奇襲陝縣,倒確實是可以做到出其不意,可是你自己瞧瞧啊,這上邊根本沒有標出有路,咱們大軍怎麼過,飛過去啊?”甘寧又拍著地圖嚷嘛道。
甘寧卻不以為然一笑,傲然道:“這世上就沒有翻不過去的山,越不過去的河,當初陰平古道那麼艱險,我還不是照樣走過去了,我就不信這熊耳山中,沒有一條小道可通南北。”
甘寧這下就沒話說了,畢竟人家甘寧有偷渡陰平的勝例擺在那裡,有自信的資本。
“這個甘寧,果然不愧是一代名將啊……”
心中暗自讚歎,廖化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將目光看向了荊辛,問道:“荊將軍,你熟悉洛陽一線,對弘農郡的地形應該也是瞭如指掌,你倒說說看,甘將軍的計策是否行的通,這熊耳山中是否有小路,可通南北?”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向了荊辛。
荊辛鎮守司州一線多年,這其間數次跟曹操在弘農一線展開激烈的攻防戰,對這一帶的地形,可以說他最有發言權。
聽得廖化所問,荊辛也起身走到地圖前,目光在地圖上游走,沉吟不語。
許久後,荊辛乾咳一聲,說道:“要說這熊耳山,確實是人跡罕至,原始森林密佈,但手下確實聽說過,熊耳山中似乎有一條小道,只有往來與弘農與南陽間的獵人們才知道,只是這條路適不適合大軍行走,手下就未可知了。”
聽得山中確實有小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我滴個親孃,這山裡邊還真有小道啊?”甘寧驚的嘴巴張到老大。
荊辛瞪了他一眼,“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小道當然是有,只是能不能大軍通行,我就不知道了。”
這時,甘寧的表情更燃自信,向著廖化一拱手,慨然道:“既然有路,就一定能通行,手下有這個自信,請將軍準手下帶一支精兵,有這熊耳山去奇襲陝縣,手下必重複偷渡陰平的成功,殺那于禁一個措手不及。”